“小心!
陡然惊响一声暴喝,震彻夜空。
这道声音分明是从较远处传来,不及相救,路腆夕在霎时凛了心神,矫捷地侧身一避,才回头看去。
贺如霜一招未成,愈发杀红了眼,手持利刃,横冲直撞地飞扑过来,心里只揣着一个念头即使杀不了她,也要叫她动了胎气,最好滑了胎
路映夕退至一棵大村底下就不再退逍,神情沉下,清冷从容,右手倏然扬起,掌风凛冽,果决地扫向扑身而来的贺如霜。
贺如霜已逼得极近,被猛烈的掌风一扫,顿时身躯摇晃可就在这时又有一股更凌厉的掌风袭来,她腹背受敌,胸腔内阵阵浊气翻滚,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映夕,你没事吧?”忧切的关怀随即而至,一道明黄身影飞纵掠过,旋即就至路映夕的身边。
“我没事。”路映夕温声回答,并不岢怪慕容宸睿的出现。他定是等得难安,估算着时间便就来接她了。
慕容宸睿颔首,揽住她的肩,然后举目环顾周遭。
贺如霜有此晃神,忘记了去擦嘴角的血迹,怔仲地看着他。她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仿佛就在昨日,可又优如隔世。
慕容宸睿扫视草地那边,继而徐徐地抽回视线,冷淡地望向贺如霜。
对上他深幽淡薄的目光,贺如霜心头震颤,一时间分不请是悲是喜、是怨是恨。这个男子,是她的夫,可他竟用这种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看她!她把他当作人生的全部,但他却当她是一伴可有可无的玩物!
“如霜,够了。慕容宸睿缓缓地开了。声似冰玉,沉稳有力而又凉寒透骨。
“够了?贺如霜迟钝地重复这二字,渐渐回缓了神思,眸中骤然迸出怨厉之光,恨恨地切齿道,“敢问皇上给了臣妾什么,足以称之为‘够”,
慕容宸睿抿起薄唇,无意答话。
贺如霜冷冷一笑,自己接着道“臣妾干方百计讨皇上欢心,皇上却弃之如敝屐。臣妾实在想不出,皇上曾经给过臣妾什么。贵妃名分小一座白露宫?臣妾要这些东西何用
“那么,你要什么?慕容宸睿不愠不火地淡淡问道。
“自然是皇上的宠爱
贺如霜无需思索,脱口而出。
“宠爱?慕容宸睿勾唇一笑,“你要朕的,宠爱,而非,爱,其中差别,你自己心底应该请楚。”
“它们并无差别!贺如霜仰脸傲然道,“在女子的世界里,夫君的宠爱便是一切!臣妾争取的只是自已应该争取的东西
路映夕听着不由轻轻摇头。机关算尽太聪明,说的大概便是贺如霜这样的人。她惟独不够聪明的地方,是看错了慕容宸睿。慕容宸睿是一个极重旧情的人,她若诚心以待,他也必会善待她,但她却一味算计,才会落得如此地步。
慕容宸睿不再作声,牵着路映夕便欲离开。
贺如霜方才受了内伤,原不觉得痛苦,到此时才渐感五脏翻腾虚脱无力,软软地坐例在地。
路映夕转头看她一眼,终是启唇出声:“你的伤不至于致命,但你的心却病得严重。人命非草芥,可你从未曾感到一丝丝的后悔。不知这段日子以来你有否梦见过小帝姬?她可有对着你哭泣”
轻轻叹息,路映夕未再说下去,随着慕容宸睿举步离去。
“路妹妹!”不远处的草地上,段霆天趔趄地追来,解药!给我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