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偷偷拉了拉张三的军衣,示意他收一下脾气。
从听到老鸨说五百两的时候,王洛的脸色就一直很难看。
王洛虽然苦哈哈出身,但这三年来一直跟着贾玖,倒是学会了一些眼色。
他瞥见那辆豪华马车上面的标识,那年轻公子竟是一位伯爵府的人。
为了救出唯一的妹妹,王洛一咬牙,轻轻拍了拍张大头的肩膀,向前一步道:“好,五百两我认了,不过我现在没有那么多余钱,且等一个时辰,我找人去凑够五百两。”
老鸨一听,脸色狂喜,前后三日,足足赚了四百九十两银子!她刚想一口答应。
“迟了,本公子现在很不高兴,得再加二百五十两,也就是七百五十两,这二百五算是他那句话的赔罪。”
年轻公子纵欲过度的脸上露出一丝无所谓。
说罢,推开老鸨的身子,转身进了岚楼。
张大头脸色憋得通红,心里也不停地责怪自己的冲动。
王洛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男子消失在门内。
深呼一口气,王洛快速地在脑海想了一遍,少倾,他朝李四说道:
“小李,你替我出城跑一趟,速去找马总旗他们,请他帮我凑齐五百两银子拿过来,就说我过两日必还他们。”
小李重重地点头抱拳,拍了拍张大头的肩膀,给了他一记安慰的眼神,转身上马狂奔离开。
“王头,我…对不起啊。”张大头满脸懊恼,垂着大脑袋朝王洛道歉。
王洛深吸了一口气,拍了拍张大头的肩膀,表示自己不介意。
老鸨见状,嗤笑一声,转身进了岚楼。
进了楼的老鸨快走几步,追上年轻公子的脚步。
这位年轻公子是一等伯会宁伯、宋真的小儿子宋玉,他便是这座岚楼背后真正的东家。
宋玉听见脚步声响,在楼梯前停下脚步,带着一丝兴趣问道:“是什么样的女子,你竟能开口五百两真棒。”
说完,宋玉抬手伸向老鸨,用力地捏了捏,没过多久,手上的力气便越来越大,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兴奋。
老鸨强忍痛楚,嘴上却是‘咯咯’地娇笑着讨饶,喘气道:“爷,那位小妞模样生得倒是挺标致的。
听说还曾是大户人家的大丫鬟,噢,对了,好像是荣国府一位主子的贴身丫鬟。”
刚准备上楼的宋玉,闻言脚下一顿,嘴角轻轻上扬。心思一动,转身问道:“荣国府贴身丫鬟,难道是偷尝被人赶了出来”
老鸨眼色一闪,娇声道:“奴家让人检查过了,还是一位黄花大闺女呢,这也是奇了怪,这荣国府的哥儿,放着这么一大美人儿也不享用。
奴买她回来时,刚好她来了月事,奴便准备调教一翻,再让她开门迎客,没成想,今日竟撞上她的恩客来赎人了。”
宋玉在意的不是那句大美人。
他堂堂一位小伯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他真正在意的是‘荣国府’三个字。
“前面带路,爷要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丫鬟,竟值七百五十两银子。”
岚楼后院,当老鸨推开关押茜雪的厢门,见多了美人的宋玉,眼睛顿时一亮。
只见一位姿色顶好,身量也是上品的女子,正不安地抱腿坐在床榻上。
当她抬头露出惊慌恐惧的神色。
这一刻,宋玉便打定主意,这美人得让自己享用过了,再给赎人。
就是可惜了一点,这位美人儿来了天葵。
岚楼外面,王洛神色焦灼地来回徒步。
张大头挠了挠他的大脑袋,不解地问道:“王哥,你身上不是有大人留下的银票吗咋还要寻马总旗他们筹银啊”
王洛脚下一停,压下心中焦虑,耐着性子答道:“马总旗他们为了大人一句话,不远几千里跟着大人进京。这些银票是大人以防万一,特意留下来给马总旗他们应急用的。
大人相信我,才会将银票给我保管,但我却不能不问自取,等凑够钱赎出我妹,我再找大人借钱还给马总旗他们。”
爹娘死得早,王洛只有这么一位妹妹,砸锅卖铁也要把她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