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
春桃和晏语欢异口同声的骂道。
一道轻笑传入耳中,晏语欢转头狠狠的剜了江祁年一眼。
“你笑什么?”
江祁年调笑道:“自然是笑郡主真性情了,郡主方才还劝解夫人,如今倒是自己不冷静了。”
晏语欢索性向后一躺,整个摆烂起来。
“自然不能明着得罪皇帝,但背后还是要骂一骂的。”
无论在哪个时代,结发妻子被逼成二奶,那都是相当屈辱的,晏云漪所托非人,也实在可怜。
晏语欢侧身躺着,支着脑袋睨了一眼江祁年。
“你说这皇帝辜负了我娘,舅舅当日都打上文德殿了,晏家为何没有辞官,还要给那狗皇帝当臣子?”
江祁年颔首道:“奴婢不敢妄议朝局官员,郡主若是想聊,不如聊些旁的?”
晏语欢的目光流连在江祁年春光半泄的领口,口水险些流了出来,闻言一个猛子坐起身。
“那好,那就聊些别的,例如画本子里写道,郎君与妻子相识于微,一路扶持,相互倚靠,据说是感情深厚,伉俪情深,可这郎君一朝得势,便为了巩固势力,另娶正妻,逼发妻为妾,这发妻天性傲骨铮铮,心坚悍烈,绝不受此屈辱,与那郎君修和离书一封,便潇洒离去,可那发妻的家人,只是在事发时带着人打上门去要说法,后来却仍旧甘心做那郎君的属下,为那郎君卖命,你道是为何?”
江祁年默默的添上一杯茶,待到晏语欢的话本子说完,自己倒觉着这话本子书的甚至有趣。
“其中过程曲折,不足以为外人知的那些个苦衷,看客如何知晓?只是奴以为,这世间之事,若是太过计较得失,自会失去的更多,不是只有自家死了人,才要轰轰烈烈的办丧事,旁人家死了人,也是要悲痛的哭一场的。”
晏语欢坐起身道:“我的江郎君啊,你就不能有话直说吗?总是让人猜,总有一日猜不透的时候,如今此处都是自己人,何必藏着掩着?”
门外传来通报:“郡主,城北胭脂铺子的掌柜抓到了。”
江祁年闻声神色微动,这倒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不成想晏语欢这么短时间内,就将人抓到了。
晏语欢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起身道:“江郎君,一同否?”
江祁年端起茶盏,吹散盏中升起的白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晏语欢啧了声道:“明白了,您歇着。”
说罢便离去了,江祁年抬眼看向门口处,随即会心一笑。
奚尧泽近日购置了笔墨纸砚,潜心在屋中练字,方才着墨,正待落笔,便听到外头响动。
下人送饭食进来,奚尧泽问道:“这外头怎么了?”
下人回道:“郎君稍安,那是虎贲卫受了郡主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