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最近很忧郁。
大哥神出鬼没,每天与人交头接耳,还经常皱着眉头嘀嘀咕咕,像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
二哥奔赴远方,虽然千叮咛万嘱咐要早点回家过年,但现在都还没动静,真真是让人担忧死。
四哥倒是在家,可每每天亮就去医馆,天黑才能归来,忙地脚不沾地,就算拉屎的功夫也要翻个医书。
原本热闹的小院突然安静的不像话,连张姑姑都不在后院里笑眯眯地纳鞋底了。
姜笙不免忧郁惆怅,接连好几天都长吁短叹。
终于长宴忍不住了,“小妹,你是不是当五哥不存在?”
虽然哥哥们不在有些失落,但五哥也是哥呀,怎么就被忽视掉了。
姜笙闻言赶紧松开圆溜肚皮上的小手,磕磕巴巴地张嘴,“我没有……我不是……我就是……”
就是更喜欢大家在一起,快快乐乐,热热闹闹的氛围罢了。
但五哥的委屈溢于言表,让姜笙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安慰。
幸好门口的马车勒停声拯救了她。
姜笙眨巴着眼睛,讨好又献媚,“五哥最好了,外头来人了,可能是大哥,也可能是二哥,三哥,四哥,我们去开门吧。”
连在边疆的三哥都扯出来了。
长宴压住上翘的嘴角,凝重地点了点头。
姜笙如蒙大赦,一溜烟地窜到外头,没看见身后五哥的开怀大笑,以及眼底的恶趣味。
同样是一个院落里的孩子,妹妹怀念大家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他又怎么能不怀念呢?
之所以故意委屈失落,不过是想转移姜笙的注意力罢了。
长宴捋平衣襟,慢条斯理地跟到院门口。
姜笙已经打开了大门,望着马车上风尘仆仆的猴子,好大会子才辨认出来,“小松哥哥!”
来人正是五月自安水郡阔别,足有大半年没见到过的汪小松。
没想到他居然赶着过年前来到了丰京。
姜笙眼泪汪汪的同时,在内心批评郑二哥,看看人家小松哥哥多好,特意赶来陪妹妹过年。
“哇,姑娘。”汪小松又惊又喜,伸手在脸上抹出五道白痕,“一别半年,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姜笙笑容一怔,渐渐收起。
汪小松这才发觉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他赶紧抬起头,转向门口的长宴,喜笑颜开,“五公子,你怎么一点个都没长。”
长宴面无表情地扭过头。
汪小松赶紧捂住自己这张嘴,只恨生下来学会了说话。
好半晌,还是姜笙打破僵局,“小松哥哥千里奔波,还是去洗漱洗漱吧,小竹姐姐在医馆呢。”
汪小松捂着嘴点头,捂着嘴进院,又捂着嘴洗完了澡。
换身衣裳,刚才的猴子就变成了清爽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