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蝉衣故意出言讥讽,叶轻烟却未听出弦外之音,兴奋地点了点头。
她暗自思忖:依着叶蝉衣那个猪脑子,若无旁人点拨,断不可能像今天这般超群绝伦。
所以叶蝉衣的背后肯定有高人,若是她有这样的机遇,以她的悟性和天赋,绝对可以一骑绝尘。
叶蝉衣直截了当道:“如此二妹妹还是趁早歇了这样的心思吧。”
叶轻烟乍然一听,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不行?”
叶蝉衣玩味地打量了叶轻烟几眼,似笑非笑道:“其一,我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如今我的造诣不在师傅之下。你想投得名师门下,倒不如拜我为师。其二,你佛口蛇心,品性不端,所以我不可能收你为徒。免得他日培养出一个孽徒来,丢我的人不说,最后还得我清理门户,实在得不偿失。”
“你……”
叶轻烟被气得浑身发抖,怒眼圆睁,就在她近乎破防之际,下一瞬又恢复了一贯那种凄楚无助的模样。
“姐姐不愿帮忙直说便是,为何好端端地羞辱于我?”
叶蝉衣完全不在乎周遭人看她的眼光。
锐利逼人的眼眸似要化作两把钢刀直刺在叶轻烟的身上,誓要将其心肺剖开看看到底有多黑。
“你不是上赶着跑来找骂嘛。叶轻烟,我与你积怨已深,你往日对我种种,我会千倍百倍地讨回。”
叶蝉衣一字一顿,掷地有声,浑身充斥着嗜血的威压,步步紧逼叶轻烟,吓得叶轻烟连连后退。
“我脸上的红斑并非天生,而是中毒,多年来我用的胭脂一直是你送的,你在里面掺杂了慢性毒药,每次分量放的极少,平时很难叫人察觉,日积月累虽不至于要人性命,却可以致其毁容。”
“一张好看的皮囊对女子来说,是何其重要,你如此所为是比毒杀还要残忍!我用佛口蛇心说你,已经是口下留情了。”
“叶轻烟,欠别人的总归要还的,今日我令你毁容,只是收取了一点儿利息而已。咱们来日方长。”
叶蝉衣唇角轻扬,明明带了些许笑意,可是眼里却好似风雪肆虐。
一瞬间,叶轻烟只觉得背脊上好似爬了无数毒虫,还有无数昂首吐信的毒蛇在攀爬,那种从内心深处产生的恐惧令她浑身发软,几乎瘫倒在地。
“姐姐,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未下毒害过你,是不是之间有什么误会啊?”
叶轻烟努力调整情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眨了眨,里面蓄满了委屈的泪水。
如此演技看在众人眼中,倒真像冤枉了她一样。
“哦?是吗?之前我以为二妹妹真心待我,自是感动的将毒胭脂随身携带,生怕忘了二妹妹的好。”
叶蝉衣一边说一边从袖里取出一个淡粉色的精致小盒。
叶轻烟见此,眼瞳猛然一缩,随即又神色如常。
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情绪变化,叶蝉衣却看得分明。
她不疾不徐地打开胭脂盒,执起里面的胭脂扑,作势就要给叶轻烟涂抹。
叶轻烟顿时吓得尖声惊叫起来。
“不要啊!”
叶轻烟吓得双手挡脸,双眼紧闭,半晌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等了半天见没有任何动静,她这才疑惑地睁开了眼。
叶蝉衣把玩着手里的胭脂盒,饶有兴味道:“二妹妹,这只是刚才我梳洗时从梳妆台上拿来的,和二妹妹送我的胭脂盒一样罢了。不过二妹妹反应如此激烈,又这般抗拒,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