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徐钦大声道:
“不久前魏国公府遭遇不测,不用我说,大伙都心知肚明了吧。”
“实不相瞒,府中几乎是无钱无粮。”
“可接下来咱们怎么办,都等着饿死?”
“本少爷乃徐氏嫡长子,魏国公世子,责无旁贷。”
接着,徐钦把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进行具体分工。
当天傍晚,听说徐钦要在府里圈养猪羊和鸡鸭,把花园改成菜园子。
当家的夫人张氏,把管家徐福叫到了她的雅苑,当面训斥。
“徐福,你也是府里老人了,世子不懂事,难道你也犯糊涂,任由他来胡闹?”
“你听说过哪个大户人家的后花园,成了菜园子,马廐变成猪圈、牛羊圈的?”
“还养起了鸡鸭等家禽?”
“简直岂有此理,胡闹!”
面对当家夫人的训斥,徐福实在是无话可说。
他垂头丧气地站在一边。
此事想想确有些荒诞无稽,一旦传扬出去,有损魏国公府的名声。
可眼下府中实在是快揭不开锅了呀。
只好关起门来,死马当活马医。
“娘,此事绝非胡闹,这是孩儿深思熟虑之后,才决定的大事。”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申辩声,徐钦大踏步走了进来。
他听闻母亲将管家徐福叫到雅苑,便知是为了他的‘农家乐’计划,连忙赶了过来。
“钦儿,你…”
“少主…”
张氏和徐福都惊愕地抬起头来。
“娘,府邸家产悉数被抄,爹爹伤病还得花钱医治,府邸里数百人的吃穿用度等,我身为国公府世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徐钦强调自己这么做的理由。
“你还不承认是胡闹!”
张氏闻言柳眉倒竖,厉声叱斥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魏国公府世子,徐氏少族长,将来爵位继承人,怎能把府邸搞成农庄?”
“这成何体统?”
“这种事一旦传扬出去,被天下人耻笑不说,咱徐氏家族的颜面何存?!”
她是一品诰命夫人,名门望族出身。
从小饱读经书,接受三从四德熏陶,循规蹈矩。
哪里会接受徐钦这个现代人的实用主义思想。
“哎哟亲娘哦,家里现在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谁还在乎啥声誉?”
“要名望作甚?这些也不能当饭吃!”
徐钦随口而出的话,实属大不敬。
“闭嘴!饿死事小,气节事大!逆子,亏你从小饱读经书…你…这个徐氏不孝子孙哎,这些道理你都不晓得?!”
“哎哟祖宗呵,作孽…我的命苦啊!”
见徐钦竟敢如此当众顶嘴,还强词夺理,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哭得泣不成声。
徐钦心里清楚,自己绝不能让步妥协。
过些日子国公府里真撑不住,饿死几条人命出来,怕是后悔都来不及。
“母亲请见谅,既然父亲削爵禁足,卧病在床,而我又是世子,理应从现在起,府中一切该由孩儿承担起这个责任,替娘分忧!”
徐钦此话的意思,明显是向张氏索要府里的最高权力。
拥有了决策权,他才能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你这个犟种,跟你爹一个德性,我们徐府以后有的是苦头吃哦。”
“我不管了!反正你已长大成人,儿大不由娘,这府上的事,今后就由你去折腾吧!”
张氏毕竟是女流之辈,犟不过徐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