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下午以为她可能遭遇各种各样的危险,自己的状态有多么失态,宗政贤觉得,忙完了这阵子,他要找个机会跟叶安袭好好谈一谈。
没有回头,宗政贤用叶安袭完全听的到的声音,淡淡的道。
“下次记得带电话。”
不管她是什么原因失踪了一下午,他发现他并不是很想去追根究底,而是失去联系的时候,心里某个角落的不安,除了再见到她,都无法缓解。
“嗯。”
轻允一声,两个人淡漠的人没有再说话,各怀心思。
……
钱氏中医跌打,几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誊刻的牌匾,在异国见到自己的母语,让叶安袭有种异样的归属感。
宗政贤刚刚背着她走到停车场,没说一句话就大街小巷的带她转,最后就停在了现在所在的地方。
这个钱师傅很年轻,看上去也就30出头的样子,白白净净的像个书生,跟叶安袭想象中的跌打师傅的样子差很多。
反复检查着叶安袭肿的像馒头似的小脚,又摸了几下确定是否伤到了筋骨。
“怎么把自己扭成这个样子?”
叶安袭不知道怎么解释,她根本不知道扭了脚,所以也没有吱声。
“她怎么样?”
宗政贤的话说的隐含了几分怒气,看着这个钱师傅捏着叶安袭白皙的小脚,他极力忍住想上去拨开他的手的冲动。
“看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到骨头,但是筋错位了,要正一下位。”
“恩。”
没有伤到骨头就好,筋错位了是小事,叶安袭稍微安心了一些,她可不想几个月都行动不方便,等回国了之后还要去找金玲。
拿了药酒,钱师傅挽起了袖子,抹了些药酒把手搓热,刚要给叶安袭推拿正位。
一旁的宗政贤却突然站起身,拦住钱师傅要推拿的手,阴沉着一张脸道。
“我来。”
啊?
叶安袭皱着眉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这宗政二少又怎么了?
此时的叶安袭五官紧皱,清灵的小脸上写满了各种怀疑。
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那眸子里射出的道道冷芒,把钱师傅吓得主动退到了二线。
学着他的样子,宗政贤也挽起了衬衫袖子,像模像样的把药酒倒在手上搓热。
世上无难事,只要有心,什么都不是困难。
可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手到擒来,就像这一刻,宗政二少刚下手揉捏,只听一声惨叫响起……
“啊!”
这冷不防的一个使力,叶安袭觉得自己的脚一瞬间抽痛不已,额头间的冷汗一下就留了下来。
“可能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记得小时候自己也扭伤过脚,正位的时候,都是会疼的,忍一忍就过去了。
没理会叶安袭的叫疼,继续在浮肿的部位揉捏。
“啊!宗政贤,放手!”
叶安袭咬牙切齿的说着,宗政贤却眉头一皱道。
“别任性。”
他大少爷哪个眼睛看见她是任性了,这么胡乱的捏,真的很痛,她可不想残废,猛的一使力,把自己的脚抽了出来。
原本就红肿不已的脚,看上去更严重了,要是在让这大少爷揉下去,这只脚就基本就废了。
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不过为了自己的脚还有机会落地,叶安袭觉得还是专业人士可靠一些。
“钱师傅,麻烦你。”
刚刚看着这个男人胡乱的揉着,这钱师傅就知道一定很疼,可这白白净净的跌打师傅哪里敢上前,那个男人的阴鸷的眼神简直像要凌迟他一般。
呃……
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看着那个黑着一张脸用眼神威胁人家的宗政贤,叶安袭的脾气也上来了,一边死瞪着宗政贤,一边对旁边的钱师傅喝道。
“过来!”
想他一个在国外讨生活的中医多不容易,今天是什么倒霉日子,遇上这么两夫妻,钱师傅觉得真是欲哭无泪。
最后综合衡量了一下,他决定本着医者父母心,选择给这个女人正位。
接下来,整整半个小时的时间,这钱师傅觉得自己简直是锋芒在被,如鲠在喉。
这男人的眼神越来越阴寒,不需要看,都觉得自己时刻要被射杀了一般。
看着这个钱大夫的揉法,宗政贤越来越觉得跟自己揉的差不多,可看那个女人一脸平静的样子,就忍住了再次拨开她脚上那双手的冲动……
……
从跌打馆出来之后,宗政贤一直铁青的脸色也看上去好些了,抱着叶安袭上了车,驶向市区方向。
没有回城堡,没有去赴宴,而是找了一家星级酒店开了一间房,因为叶安袭脚上有伤,宗政贤就让她在这里休息,过会的晚宴,他再跟州长解释。
洗了个澡,打算去赴约,可刚一出来,却发现整间套房的里里外外都没有那个女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