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从军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很轻微,但是他在发声,可以肯定。他按紧了自己的脖子,努力挣扎出声音,他好象提到一个人。
这个人,听上去有点熟。我停下了自己的黑手。
“周书记―――”他好象在说这个,“他让我干的―――”嗯,是这样的吧?
◎#¥%…#%^&;*!
什么?他在说什么?
周――书――记?
刘从军不说话了,好象刚才挣扎的这几个字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体力。他晕了。
我也晕了头。他刚才提的这个名字,我相信自己没有听错。事实上,该称呼在我心里已经盘旋了n久。我一直想找这个人的麻烦,我知道他跟很多事情有关联,但是我没有证据,我不知道他具体干过什么。我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我够不着他。
那么―――现在―――
我的脑袋里n多疑问撞在一起,塞车了。
我很快回过神来,调整思路,我迅速作出了判断。杀人时刻已经结束,已经成为过去时。现在,杀手改行做大夫了,我要救人!
我打开楼道门,向外张望了一眼,没有人过来。远处的冬日阳光里,两个保安迈着非常闲适的步伐,正在两幢楼房之间晃悠身子,不象巡逻,更象散步―――很好,没有暴露,我还有时间。我摘下安全门锁孔上刘从军的钥匙,揣到裤兜里。
然后关门,弯下腰,把刘从军的身子抱扶起来,我的手夹在他的腋下,我拖拖拉拉地把他弄上三楼―――再次放到地面时,我气喘吁吁地擦了一把汗。我不得不承认,把该巨大物体弄上楼的难度,远远超过杀死他。
时间宝贵,不能耽搁。
三楼的左边单元,就是刘从军的房子,这个我知道,现在我要把他弄进去。
我打量了一下防盗门锁孔的形状,然后掏出钥匙,迅速对比翻寻―――钥匙一大把,但是我要找的结果很快呈现,非常准确―――这种三角形的锁孔,钥匙很容易辨认。
钥匙插入锁孔之前,我还做了一件事,就是把刘从军胁下的枪掏摸出来,拿在手上―――不是害怕他会偷袭我,刘从军现在这副烂泥状的德行,别说开枪,就算挨一枪子估计他也跳不起来。
我只是在防备我即将看见的。是的,我必须进入这个房子,把刘从军安置下来―――我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人,如果有,我想,那是他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