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岗村宁次的寒冬（4）

泽大佐悄无声息的不告而别后，剩下的日军士兵军心更是混乱。61联队第1大队大队长中田孝少佐在狠找了鸽泽大佐一翻未果后，才明白自己被抛弃了。中田少佐气的开口大骂，躲在他身边的士兵刚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对联队长战场上逃跑的可耻行为表示愤怒，听到后来才明白自己的大队长是抱怨联队长逃跑不带上他，甚至通知都没有通知他。这一点让中田少佐极为不满，他强烈鄙视了一翻大佐阁下这一翻自私的举动后，又表达了与大佐阁下家族中的所有女性发生不道德行为的强烈愿望。在破口大骂了好一阵子后，中田少佐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的部队现在已经被支那军的至少一个团的部队彻底给分割开来，由一个大包围圈被切割成两个小包围圈，南北两个方向中国军队正用猛烈的火力将他的部队拼命挤压，横在他的部队中间的中国军队的那个团就象一个菜扳子，用密集的火力成片的收割着日军士兵的生命。

应该说出生于武士世家中田少佐还是第4师团中少见的捍将，即不想战死也不想当俘虏的中田少佐指挥部队拼命的反击，打出了第4师团部队在这次湘北作战中少有的气势。61联队第1大队的士兵在少佐的军刀威胁下，端起上好刺刀的38式步枪在残余的几挺歪把子机枪和少量掷弹筒的掩护下，轮番对卡在他们中间的新77师189团玩命的发起反击，担任断后的一个中队也在拼命的抵抗396团的进攻。

在中田少佐的指挥下日军玩命的抵抗让从南侧攻击201师396团的攻击行动并不顺利，反倒是从北边攻击的特务团的攻击行动要顺利的多。被分割在在这边的日军近两个中队，在特务团的大面积分割渗透的战术下，被分割成几个互不相连的几小块，特务团三个营象吃馒头一样，一口口的将这两个中队分吃干净。

随着第1大队的第6次攻击被打退，激战了一个多小时第1大队的这些士兵残存的仅有的一点勇气已经消失余烬了。断后的那个中队的抵抗也在396团运动上来的高射机枪的攻击下土崩瓦解。已经剩下不到200多人的第1大队老实下来了，任凭189团和396团分别从南北两个方向将其再一次合围起来。看着周围密密麻麻的再一次围上来的中国军队，再看看已经彻底丧失了抵抗勇气的自己已经剩下不多的部下，被396团一发迫击炮弹炸成重伤的中田少佐交代他的第1大队唯一站在他面前的中队长在做一阵象征性的抵抗后可以缴械投降后，不甘心的挣扎着掏出手枪自杀了。这个自杀的少佐大队长是第4师团这次参战的两个联队中唯一自主成神的军官，他指挥的这次激烈的抵抗也是第4师团在此次湘北攻势中参战的两个联队中唯一的一次比较成规模的战斗。

看着死去还没有闭上眼睛的大队长，这个第1大队唯一的中队长松了口气。剩下的那两个中队长刚刚在进攻中国军队时莫名其妙的失踪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战死了还是逃跑了。早就打的心灰意冷这个中队长早就想投降了。这个大阪一个大商人的儿子可不想就这样去成了神，好赖他老子那里还有一大笔财富等着他回去继承。所以大队长一死，他连大队长在临死前交代的象征性抵抗都没有做，直接干脆的带着剩下的部队缴械投降了。当这个中队长宣布的大队长的遗愿后，第1大队所有的士兵都送了口气，终于可以活下去了。不过这个中队长怕承担责任再三和部下交代这只是大队长的命令。和自己无关。他只是在服从大队长的命令而已。

等这个中队长宣布投降命令时，刚刚还只剩下不到200人的队伍一下子最少多了六七十人。那两个刚刚怎么也找不到的中队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冒了出来了。如果中田少佐还能看到这一切，肯定会死不冥目的。不过中田少佐在自杀前也知道自己的部下，在那几次进攻中肯定伤亡没有那么多，实际伤亡如果有一半，就是这些进攻部队给他面子了。剩下的肯定是在混乱中找一个地方藏了起来。真正伤亡比较大，实际上只有断后阻击396团攻击的那个由他心腹指挥的中队。

残余日军的举动吓了正准备进行最后总攻击的三个团部队吓了一跳，刚刚还在拼命抵抗的日军怎么转眼就交枪投降了，虽然那个命拼的似乎有些软绵绵没有吃饱饭似的。担心这些日军投降有诈的张恩华让日语翻译告诉这些投降士兵，将枪留在战壕中，高举双手每十个人排成一排，一排一排的往外走，中间间距至少要有五米以上。等看到这些投降的日军士兵全部照做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军看来是真的要投降。

第61联队残余的士兵在几个中队长的带领下缴械投降，至此第61联队已经全部被解决。这个前一阶段基本无损坐看距离不远的第5旅团全军覆灭的联队终于自尝苦果。刨出去行军时故意掉队的二百多人外，全联队齐装满员的近三千人，战死一千多，被俘的人数与此相差不大，剩下的几百人跑散。在跑散的人中间，有几十人被当地的渔民和农民击毙或是捕获，一百多人被骑兵团抓获，剩下跑回岳阳的不足三百人。

凌晨一直在指挥部中等待张恩华消息的刘家辉和许洪亮正要决定趁热打铁按照预定战术一鼓作气将第8联队也彻底解决掉时，关志刚的一封电报让他们不得不改变部署，提前发起对第8联队的攻击。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在被包围后一直老实呆着的第8联队，在失去和第61联队联系后，被南边差不多响了一夜的枪炮声吓的够戗的第8联队联队长森田村次大佐带着与他一起被合围在许家里和甘堂一线的两个大队抢先拼命的向北突围，而被合围在附近不远处两个包围圈内的一个大队的兵力干脆的被他给抛弃了。其战斗精神的顽强劲与刚被合围时突围的软弱无力简直天差地别。合围其的201师398团和202师399团的两个营在201师398团团长王子湘的指挥，正拼命的阻击这些日军突围。

早在秋山少将带着他们突破新墙河一线201师防御的时候，这个森田大佐就极为狡猾的带着他的第8联队走在全军的最后，并始终是慢吞吞的在行军，速度比乌龟爬的快不了多少。就在秋山少将带着的第5旅团的三个大队已经抵达汨罗江一线的时候，他还在甘堂一线磨蹭。在201师在新77师和202师各一个团的部队突然发起四面围攻并将第4师团的这两个联队分割合围后，他竟然有办法将部队收拢住，只有一个大队被分割出去，而此刻在他身边竟然有两个满员的大队。

听着南边61联队被合围的方向响着的一夜的密集枪声，在与61联队电台联络一中断后，森田大佐就明白61联队完了。森田大佐知道包围自己的这支中国军队在解决了61联队后，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自己无疑，因为现在整个新墙河南岸只有他一支日军部队了。现在森田大佐后悔死了，干吗秋山少将命令自己去解救炮兵的时候，自己干吗只派出一个中队敷衍了事。如果当时自己派出联队主力去解救炮兵，现在自己的景况肯定要比现在强，最起码有三个炮兵大队的掩护，自己的突围行动要方便的多。

不甘心坐等全军覆灭的森田大佐决定突围，抢在中国人动手之前，抢先突围。最起码自己一定要跑出去。他现在手中的两个大队基本完好无损失，应该有一博的资本，而且他发现包围自己的中国军队主力全部放在西、北两个方向，而南边和东边兵力比较薄弱。所以他下定决心先全力向东突围，突出去后，在向北撤退。果然他这一手让负责这个方向的202师399团的一个营措手不及。很快便被这个第8联队连续突破两条防线，若不是王子湘集中全部迫击炮全力对已经被占领的两条防线轰击的同时又将刚刚赶到的新77师128团火速派往东侧增援，就真的很有可能让这个森田大佐带着这两个大队突围出去。

在接到关志刚改变原来作战计划，提前发起对第8联队总攻的请示电报后。刘家辉和许洪亮在经过短暂研究后，同意关志刚先集中兵力歼灭森田大佐带领的这两个大队，至于剩下的那一个已经被分割开的一个大队，先用399团两个营看起来，等解决掉第8联队主力后，在解决他们。命令新77师128、138团从南向北，201师398团在202师399团一个营的配合下由北向南夹击这两个日军大队。同时命令萧明带领骑兵团由东向西攻击。所有参战部队由201师师长关志刚统一指挥。202师剩下的两个团在高海宽的指挥下全力警戒新墙河以北的日军一切动向。新77师189团与201师396团军特务团由张恩华指挥担任预备队。

接到刘家辉同意调整部署的方案的电报后，立即调整部署。好在新77师的138团本身就在配合202师部队包围这个第8联队，而128团也已经被显示公平的张恩华提前派了过来，没有用多少时间便完成了部署的调整。在完成调整后，固守东边的那个已经伤亡颇大的营的阵地在128团强行军赶到后，很快便稳固了下来，在这里碰了满头包的森田大佐不仅没有突围出去，还将自己的覆灭时间大大给提前了。清晨五点三十分各攻击部队已经全部按时抵达攻击地域准备就绪，就等待总攻击的命令的下达。

清晨五时四十分伴随着关志刚指挥所同时升起三发红色信号弹，部署在中国军队阵地上的近百门82、60迫击炮以及201师炮兵营和军炮兵团火速调过来的一个野炮营24门山野炮全部同时开火。特别是知道天一彻底放亮后，日军飞机又会让自己失去发言权的201师炮兵更是空前卖力。突围失败被打回原地的第8联队2、3两个大队的阵地上一片火海。几乎所有日军都被死死的压制在战壕里面不敢抬头，机枪工事被一个个的掀上了天。

在炮兵急风暴雨的狂轰了二十分钟后，大规模的炮击停了下来。就在炮击停止的同时，各团数百挺轻重机枪和高射机枪同时全部开火，在机枪火力的掩护下各团攻击部队在关志刚的统一指挥下，跃出战壕对着第8联队阵地发起了全面的攻击。而炮兵将火炮推至距离前沿不足五百米的距离，与各团属战防炮一起对日军残余火力点展开定点清除。

本身就已经失去全部重火力，现在又失去了几乎所有机枪火力支援的第8联队的防线在攻击部队凌厉的攻势下，如催枯拉朽般被打垮。被来还猬集在一起的两个大队很快又被三个团给分割成三小团。高射机枪恐怖的杀伤力又一次将这些日军士兵本来就不高昂的战斗意志彻底打垮。除了森田大佐带着的一个大队的士兵在森田大佐亲自指挥下，还在拼命的向北突围以外，剩下的另外一个已经再一次被一分为二的大队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突围出去的决心，只是在大队长的带领下，勉强的还在抵抗着。那个架势和抵抗时零落的枪声就是傻子都明白，已经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了。

实在不想当战俘的森田大佐正瞪着血红的眼珠子瞪着在一次被打下来的第2大队大队长。已经失去耐心的森田大佐在这个大队的突围行动在一次失败后，干脆直接将军刀架在这个大队大队长的脖子上。这个大队长现在简直是有口难言，不是他不卖命，而是他的部下不肯卖命。这个大队发起的第一次冲锋，投入进攻的一个中队被398团的六挺高射机枪加上迫击炮和轻重机枪轻易的给击退了。在看到自己的战友被对方的发射出的子弹轻易的撕成两截或被迫击炮弹炸上天以后，这些对生命的热爱不次于他们联队长的士兵对突围在也不抱任何希望了。无论是森田大佐恐吓还是哀求，就是出工不出力。枪打的震天响，行动却始终慢吞吞的，只要对方的机枪一响，特别是那种恐怖的武器一响，这些勉强打起精神被迫发起攻击的士兵马上就以异常敏捷的速度卧到，速度快的与他们发起冲锋的速度简直天差地别。要说这个大队在玩命突围也不假，只不过玩命的只有他们联队长自己一个人。

看着自己这个大队软绵绵的冲锋后，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喊杀声，对自己这些部下极为了解的森田大佐也无可奈何的放弃了大规模的突围行动。被俘还是光荣的战死都不是森田大佐可以接受的选择，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在犹豫的森田大佐在命令这个大队残余兵力就地构筑工事做最后的抵抗后，自己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在战场上消失了。这个贪婪森田大佐不仅抛弃部下逃跑了，在临走的时候还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联队军需官叫到自己身边，用自己联队长的权威加上手枪的威胁，将联队所有的资金和因为出战还未来得及下发的军饷收刮的一干二净全部带走，一分一毫也没有留下。

就在森田大佐不告而别后，包围圈中的日军完全丧失了抵抗意志。特别是在前一段时间内一直没有捞到仗打的萧明带着骑兵团杀入，马刀骑枪一齐上阵一阵乱砍后，这些日军面对着骑兵雪亮的马刀，彻底的崩溃了，只做了轻微的抵抗后，便纷纷的抛下枪，双手抱头，老实的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看着这些窝囊的日军的气的远没有杀过瘾的萧明破口大骂这些日军士兵熊包一群软蛋。混没有注意或是压根听见了也全当没有听见在他身边正对着他破口大骂的398团团长响亮的骂声。已经煮熟的鸭子被萧明硬生生从手里抢去的398团团长大骂萧明是土匪强盗，不讲道理。

被抢去功劳的398团团长固然不满意，没有杀的过瘾的萧明同样也不满意。基本上又白跑一趟的萧明又将视线转向了正被新77师128团138团围歼的日军另外一个大队的身上，不过早就提防着他的新77师的两个团长压根就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用高射机枪死死压制住残余日军的轻重机枪和掷弹筒，两个团全体上刺刀一个人不留的发起了冲锋。在一阵短暂的肉搏战后，明显人多势众的两个团很快便占了上风。在见到自己的大队长被一发12、7毫米子弹直接腰斩后，军心已乱的日军只是稍做抵抗，便纷纷缴械投降了。等到萧明调转马头赶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开始收容俘虏了。看着一脸铁青的萧明，128团团长郑斌给他出了一个主意，这边的两个大队是解决掉了，但是在那边还有近一个大队的日军被399团两个营看着那，佐了这边的战斗已经全部的结束了，不如现在马上掉头去收拾那个大队。

在整个湘北作战中始终没有捞到多少仗打，干的不是警戒就是侦察的这样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工作早就把萧明给憋坏了，配合特务团收拾连枪都没有几支的日军炮兵的那场战斗，在萧明的眼里连场群殴都算不上。此刻一听郑斌告诉他，那边还有足足一个日军大队的兵力，把他高兴坏了，管他有没有命令，先打他狗日的在说。满脑子想要大干一场的萧明很快的就下定了决心，带着他的骑兵团就呼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