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还没睡醒吗？为什么一脸见鬼地盯着他看？

“小阿璃，你是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

沐夜璃被亲了额头，她原本就在为这完全不符合黑化版人设的亲近动作而惶恐，此时听到“小阿璃”这个称呼，更是直接就被击溃了心房。

清醒人格消失了吗？为什么黑化版会有这些动作、说这些话？

他从来没叫过她的名字，从来都是用一句“小东西”来称呼她，为什么突然和常态版一样，叫她“阿璃”了？

虽然二者还是有些微的出入，但黑化版这完全反常的、与常态版相似的言行，还是让她心里都凉了半截。

沐夜璃几乎是竭尽全力才忍住了直接问出来的冲动，强笑着看向他，抬手捧住他的脸，凑上去轻轻吻了吻那形状美丽，却也十分凉薄的嘴唇。

“你以前不是都喜欢这样的吗？如今怎么反倒害羞了？”

这话问得很微妙。

黑化版表达感情的方式一向是直来直去，从来不喜欢玩什么温情暧昧，现在突然这样做，要么是他突发奇想学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要么就是他吞噬了清醒人格，有了对方的记忆和习惯。

沐夜璃问这个问题的目的就是弄清楚到底是哪一种情况。

若是前者，黑化版听到这样的话，并不会有什么异常反应，因为本来就是他自己突发奇想产生的念头，被她嘲笑后，以他那死要面子的性格只会装傻充愣，一笑而过，之后也断不会再这么做。

而若是后者，两个人格融合后的风溟陌同时拥有了两个人格的记忆，那么在他的认知里，两种情绪的表达方式都是他所认可的，自然也就不会觉得违和，更不会觉得丢了面子，只会觉得她在调戏他。

虽然黑化版的情绪并不稳定，黑化后的魔君风溟更是难以对付，但眼下沐夜璃能想到的试探方法只有这么一种，就算有激怒对方的可能，她也得冒这个险。

风溟陌黑化的状态对她的计划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他没有按照原著中的黑化进度，她就必须改变原本按照原著进度制定的一系列计划。

沐夜璃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唯恐错过了他脸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她表面上看起来是平静的，心中的思绪却是百转千回，除了那些冷静的对形势和计划的分析，还有一丝她自己也没察觉的隐秘颤抖。

其实她真的很担心，担心情况是自己所预料的那样，清醒的风溟陌消失了，以后她都在也见不到他，见不到那个温柔中带着腹黑的，对她细致入微的男人。

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黑曜，带她走”，将生的希望留给她，自己独自面对穿梭空间而来的大魔。

那时候的他，心中在想什么呢？他知道自己身上有一个能够解决眼前困境的黑化版吗？

还有他身上的那些秘密，为什么作为西凉定远王爷的他会有魔族血统？为什么他会知道巫阵，并且似乎还在此道上造诣极高？

他说要等她愿意彻底留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告诉她这些问题的答案，而她却一直在两人之间留了一线，不肯将信任完全交付。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也曾在给与不给之间摇摆不定，最后却也没有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