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琛瞥了他一眼,继续盯梢寝宫。
不出他所料,半刻钟后,身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果然出现在寝宫之中。
他快速跃至龙榻前,出剑挑开明黄缎被。
缎被底下什么都没有!
男人眉头一凛,正要撤退,上空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
萧廷琛陡然破开宫殿屋顶,长刀直指宿润墨!
金时醒紧随其后。
偌大的宫殿被当做战场,两人联手,一时之间竟然拿不下宿润墨!
宿润墨使用的是长剑,他挑开两人迅速后退,随手撤下蒙面黑布,笑容无奈,“倒是本座失策了。金时醒,这些年本座待你不薄,你当真要和萧廷琛联手对付本座?别忘了,他曾抛弃过你一次,今后,或许还会有第二次。”
“你别再蛊惑我!”金时醒愠怒,“当年你欺骗我,说什么哥哥和苏小酒根本看不上我,可经历了这么多,我才知道那都是你的胡言乱语!你杀我娘亲,我现在就要取你性命!”
宿润墨不以为意。
他靠在窗畔,悠闲地把玩起长剑,“那么萧廷琛呢,你又为何要取我性命?”
萧廷琛眯着桃花眼,“宿国师果然贵人多忘事。当初金陵城里,你屡次三番害本王性命,莫非都忘了不成?也是本王走运,才从你手中捡回这条命。这个仇,你说本王要不要报?”
“哈哈哈!”宿润墨笑得放肆,“萧廷琛,大齐朝堂之上,元姓皇族之内,谁都可以取本座性命,唯有你萧廷琛没资格!二十二年前那场宫变,本该载入史册,可元啸凭借帝王权力,连杀三个史官,不准他们把那段历史写进史书。如何,你想不想知道二十二年前长安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萧廷琛笑容冷淡。
他并没有动手,似乎是在等待宿润墨的下文。
宿润墨双眸猩红。
他声音不疾不徐,把萧廷琛带进那段历史之中。
“二十二年前,我父亲是当朝御史,宿家更是长安城举足轻重的世家贵族。当年元啸并非太子,你父亲元徽才是嫡出太子。
“你父亲和薛家嫡女薛程程定亲,薛程程是长安第一美人,元啸野心勃勃、色欲熏心,竟然惦记上了这未过门的嫂子。为了薛程程,他联合赵家、容家、陈家、花家等家族,在长安城发动宫变。
“萧廷琛,除了宿家,几乎没有世家支持你父亲。他孤身一人面对千军万马,最后死在了万箭穿心之下。当年我只有八岁,我亲眼目睹元啸是怎样通过铁血手腕清洗朝堂的,我亲眼目睹他派暗卫诛杀了宿家一千多口人!
“我命好,被帝师所救,发誓今生定要为宿家一千多口人报仇。之后辗转去了北凉等地,才成就现在这一番事业。
“萧廷琛,我宿家为你父亲死绝了,你敢杀我?!”宿润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没资格阻止我杀元啸,更没资格杀我!”
寝宫寂静。
萧廷琛沉默着。
他并不知道二十二年前的这些秘辛。
可是……
元徽真的是他父亲吗?
旁边金时醒一脸懵逼。
他指了指宿润墨,“那啥,哥哥,你还帮不帮我杀这妖道了?”
萧廷琛面无表情。
金时醒快哭了,“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