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了许多魔兽魔禽,幻宇亦是惊讶之极,他道:“这许多魔物拥在一起,聚沙成塔,这座地府怕是支撑不住了。 ”忙将怀中青石钵盂祭将起来。
那钵盂就发出七色法光,却也只能将小半个洞府罩住,幻宇口念佛号,法光笼罩之下,洞府中的毒虫金蜂怎能立得住脚,立时被驱除了出去。
这时洞口处仍是轰隆声不绝,这山峰被魔兽魔禽挤得粉碎,也就是片刻之间,山峰就塌了一半去。
云天轻皱眉道:“事到如今,大师不可再存慈悲之心,魔物不诛,我等皆要死于此处了。“
幻宇叹道:“想来这许多魔物是为蜂王报仇而来。双方已然势不两立,小僧岂能手下留情。“心中法诀一变,青石钵盂中的法光属性已变,若再有毒虫金蜂涌将进来,必被绞得粉碎。
这时已有数只魔兽抢进洞府,这些魔兽只有三尺长短,生得青目獠牙,相貌狰狞,幻宇将禅杖祭起于空中乱打,那些魔兽怎吃得住禅杖击打,但凡碰着禅杖,立时打得粉碎。
秦忘舒道:“大师谨守洞府,等我炼出续脉丹之后,再来助你。“
幻宇道:“小僧尚可支撑,秦将军只管炼丹。“
幻宇凭着这青石钵盂与禅杖两件法宝,倒也能护住洞府,哪怕这洞府被诸多魔物挤得塌了,总是伤不到众人。但秦忘舒深知幻宇一人之力毕竟有限,瞧那洞外魔物也不知有多少,幻宇总有真玄用尽之时。
但续脉丹炼制正处在紧要关头,也容不得秦忘舒分心,他只好不理他事,一心动用太一神火,来炼此丹。
幻宇动用禅识向洞外瞧去,只盼能探出这起魔劫的源头,这无数魔物来攻,定然是有大能魔物在幕后唆使了,否则这些低境界的魔物再也不会万众一心。
探了片刻之后,已发现离洞口数十里处,立着一只高大的牛头兽,正瞪着一双赤目,冷冷地瞧着洞府方向。
那牛头兽身边,立着一名黑熊,空中黑云之中,则藏着一只乌雀,三只魔物低声说话,其声呜呜然,幻宇自是一字不懂。
幻宇将此情告诉云天轻,云天轻勉力动用灵识去探,过了好半晌才道:“原来被忘舒打碎魔躯的那只魔修早就悄然入境,占了一只魔兽的身躯,如今联合这境中的一只雀王兽君前来报仇,既是这名魔修领头,此事反倒好办了。‘
幻宇道:“先前云仙子也在等这名魔修入境,看来是早有对策了。‘
云天轻微笑道:“实不相瞒,这只魔修本是在下设法邀来,以阻伏阴山诸修,我事先已和这只魔修订立盟约,他又怎会伤我,待我前去表明身份,这魔修自然退去。“
幻宇道:“不可,魔兽本性凶残,又怎会守信,仙子伤势未愈,不可前去冒险。“
云天轻道:“也罢,等忘舒炼成续脉丹,我再也向它问罪。“
这时洞外的魔物越涌越多,半个洞府已被诸多魔物占住了,只是挤不进青石钵盂所形成的光罩之中,但维持这青光钵盂,自然是极耗法力的,幻宇已是额上见汗,实不知能撑到多时。
秦忘舒见事情紧急,顾不得自己亦是消耗过多,左手施出太一神火,维持丹炉火力,右手便施凤火,去烧洞府中的魔物。那凤火烧将过去,自然是一烧就是一片,刹那间,洞府中便是一空。
只是这样两边同时施法,消耗亦是奇大,秦忘舒虽有归藏经为助,脚下涌泉灵气不绝,亦有难以为继之感。
如今斗了三四个时辰,那魔物涌来仍是不绝,而幻宇与秦忘舒皆有力不能支之感。
到了这紧要关头,脑海之中自然就浮出许多符文来,正是无相魔诀的诸般精要。
要知道秦忘舒此刻最头痛的是,正是真玄消耗过度,而无相魔诀恰又是御气用玄的绝妙法门,等闲修士的一缕真玄,或许只能用来劈开巨石,但同样一缕真玄若以无相魔诀施来,则可劈山斩岳,两者之间的差距,实不可道里计。
秦忘舒暗道:“事急从权,此刻不修这无相魔诀,岂不是坐以待毙?世间万法,又怎有好坏之分,端看施用者用在何处罢了。”此刻也能体谅到云天轻修习销魂手的一点苦衷。
正如世人杀人皆用刀剑,但刀剑何其无辜,世人犯的过错,怎样也怪不到刀剑身上去。
想到此处,决心已下,就将脑海中的无相魔诀从头修起。
无相魔诀共分十相,十相若是修成,则泯然于天地间,就算是仙界大能,亦是无法觉察,就好似此人超脱于天地间一般,端得是无上妙法。
此魔诀与诸般法诀不同,十相妙法并无高下之分,可以随意修行,但非得十相全部修成,方能藏身慝影,出手无迹可循,杀人于无形之间,而对手却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