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轻一时情急,自知失言,忙扯着许负心的袖子道:“负心妹子,算是我错了,下回再也不敢了。”
许负心知她好心,只是云天轻行事向来无所顾忌罢了,见她求饶,又怎忍与她计较,忙笑道:“你也是好心。”
盗幽道:“此处天气极寒,灵兽罕至,若想去抓灵兽灵禽,两三目内未必能办得到,这可如何是好。”
云天轻想了想,道:“若想别处捕抓兽禽,一旦离了此处,院中必有警示,既然雪土龙不曾翻检忘舒哥哥身边物事,想来也不知精卫赵光灵,如今只好让精卫赵光灵去外面走一趟了。”
秦忘舒道:“惭慨,雪土龙坦然君子,不来翻检我身边物事,我倒是要用诡计对付他。“
云天轻道:“为救负心,何需计较手段,雪土龙便是君子,雪域神龙却是其心可诛,还请忘舒哥哥速下决断。“
秦忘舒忙将精卫与赵光灵唤出,吩咐了数句,二侍遵旨便行,至于许负心的坐骑毕华,因也在雪神宫的监视之中,出行不便,也就不再随行。且以精卫与赵光灵的手段,等闲灵禽可不是手到擒来。
秦忘舒细问冰魂蛊一事,许负心道:“如今这千焰雪莲尚未成长,雪神宫也难大量动用冰魂蛊,若是这谷中万朵千焰雪莲一旦长成,那雪神宫可就谁也遏制不得了,幸好天轻与忘舒哥哥皆被引来这里,否则天下修士少不得遭逢一场大劫。”
盗幽道:“我等离开之时,就将这万朵雪莲扫荡一空,看他雪神宫怎样害人。”
许负心道:“倒也不必毁去,千焰雪莲除了能培育冰魂蛊,亦有诸般大用的。且就算我等毁了雪莲,雪神宫得了我的培莲之术,总可随时补种。这世间的物事原无善恶,最恶者莫过于人心罢了。”
秦忘舒道:“不错,只要雪神宫恶心不息,总有办法养出千万只冰魂蛊来,只盼此番三家七宗能将雪神宫一战而胜,方能永免此祸。”
说到这里,他想起一事,便向云天轻道:“天轻,你瞧雪域神龙虽有大志,但诸般准备却不齐全,怎地就仓促邀战?此举大是反常了。”
云天轻道:“此事的确有些古怪,极北城之战,雪神宫甚是狼狈,那五行禁旗也是仓促立起,若说雪神宫小瞧了三家七宗,可不是蹊跷,想来这其中必有原因。”
秦忘舒道:“此次雪土龙与莫幻真不在宫中,定然是三家七宗修士来袭,只盼三家七宗胜了,也免去我等许多麻烦。”
云天轻道:“欲观此战倒也不难,这几日我在宫中,对宫中法宝布置倒也略知一二,趁着精卫与赵光灵未至,正好去瞧个明白。”
许负心衷心赞道:“也就是天轻你罢了,换了他人,怎有这种手段,我在这别院宫中多日,也曾留意过,怎地就不曾发现端倪。”
云天轻格格笑道:“负心妹子,你我所学各有不同,你修的是济世之道,我学的则是害人的手段怎可拿来比较的。”
当下诸修回来宫中,曲止水怕被侍女瞧见,自然回到妙府山居中去。回到别院之后,云天轻轻车熟路,来到南殿一间石室之中,将石室大门推开,只见两名修士赫然端坐其中,见到诸修前来,皆是一怔。
云天轻肃容道:“两位,如今秦道友已投效我雪神宫,位列执事之职,两位还不速来拜见。”
室中二修慌忙来拜,道:“不知执事光降,我有失远迎。”
秦忘舒点了点头道:“你等有职事在身,何必多礼,我欲观雪护法与北来之敌斗法,不知可否。”
二修道:“执事关心护法,那是当然,此战莫殿主亦会出手,定然是必胜无疑了。”
秦忘舒走进石室,只见室中悬挂一面银镜,这种法宝倒也是常见的,但凡名门大宗,皆备有类似法宝,以观周遭动向。
立在镜前瞧去,只见镜中白雪茫茫,绝无人影。秦忘舒正要惊疑,一修士忙道:“此地是忘魂川,乃是瑶光殿以南三百里一个紧要所在。先前已探得明白,三家七宗修士在极北城吃了苦头,不敢再来,便意图先取瑶光殿,断我羽翼,再谋雪神宫。”
秦忘舒道:“三家七宗倒也打得如意算盘。此战除了雪土龙与莫殿主之外,还有谁会出战?”
那修士道:“雪云龙护法必是要出战,有两大护法出手,再加上莫殿主,那自是万无一失了。”
秦忘舒道:“雪域神龙想来亦不会坐视了。”
二修士相视而笑,道:“除非三家七宗老祖皆至,否则我家宫主怎会出手?便是来了一两位老祖,有莫殿主在此,也足以应对了。”
秦忘舒暗道:“不想雪域神龙自视极高,此人究竟有何神通,敢小瞧了天下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