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半月已至,秦忘舒被雨蒸风雨行田二人领着,来见雪玉龙。 雪玉龙亲自问难,秦忘舒自是对答如流。
雨蒸风又惊又叹,道:“护法大人,我等修这冰火大阵法诀,谁不是花费一两年工夫,便是其中灵慧者,至少也需半年时间,哪知秦兄天纵奇才,半月修成冰火大阵法诀,我雪神宫得此良才,怎能不兴?”
见秦忘舒过关,雪玉龙倒也欢喜,他道:“听闻最近炼制天龙剑进展顺利,但却损耗甚多,这其中有何缘故。”
秦忘舒不慌不忙应道:“天龙剑所用材质,集五行之菁华,若想五行合一,端得是极难了,便是以干将之才,也需反复推敲试验不可,损耗资材也是理所当然了。”
雪玉龙道:“无论花费多大代价,只要此剑炼成,便是你与干将的功劳。”
二人正在说话,有执事进来禀报,原来又有小阵主候补修士前来。这几日雪玉龙甚是忙碌,尤其是小阵主缺失一事最让他忧心。
若只是补齐小阵主空缺,一旦发生先前那种意外,岂不是又要重新选来?因此雪玉龙干脆请求风苍龙颁下法旨,凡三宗中地仙以上境界修士,皆来雪神宫听选。
三宗人才济济,地仙境界修士着实不少,雪玉龙不敢大意,事必躬亲,据说已忙了三日,也不曾安歇。
秦忘舒趁机告辞,那雪玉龙事务缠身,也不来纠缠,果然就让秦忘舒离去了。
秦忘舒步出大殿,正迎着一队修士入殿,他心中留意,抬头一眼,只见诸修之中,有一个人的身看甚是熟悉,再仔细去瞧,不是墨荆又是谁。
但此番见了墨荆,秦忘舒的心情却是大不相同,如今已被雪玉龙看得牢牢,若贸然与墨荆接触,说不定就害了墨荆。自己仗着胸中凤火,雪玉龙尚用得着他的地方,墨荆只是寻常修士,雪玉龙若对他生出疑心来,立时就会杀了。
更何况行前云天轻反复交待,此去雪神宫,一人也不可轻易信得,想那三家七宗大敌压境,宫中防范定是极紧,自己又身处嫌疑之地,原比他人要多几分小心才是。
因此他将脑袋一低,就从墨荆身边走过,那墨荆自然也瞧见了他,见秦忘舒不来惹他,墨荆自然也绝无动作,二人擦肩而过,只当不曾相识。
又过了数日,天龙剑行将大成,若论干将与秦忘舒的心意,此剑最好永远炼不成才好,但此剑成与不成,关乎莫邪与欧冶子的性命,又怎能任性行事?
就算莫邪与欧冶子远在万里之遥,但若是雪玉龙这等人物起了杀心,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去,又有何用?
如今唯一让秦忘舒牵挂之事,就是让冰火大阵法诀传递出去,他虽有种种手段,却也不敢轻易施来。云天轻虽在宫外接应,可若秦忘舒贸然传出讯去,却怕被雪神宫弟子截获了。
他心中念道:“天轻,天轻,你虽不知我在宫中情形,但以你的无上灵慧,定能想出计策来与我见面。如今我也只能信得过你了。”
到了第二日,秦忘舒与干将正在火龙殿中炼制天龙剑,忽听殿外钟声大作,干将道:“此钟等闲不会动用,此刻钟声即响,必有紧急事件发生,那是要召集宫中所有修士了,秦兄务必速速赶去。”
秦忘舒匆匆来到大殿之中,山中修士已来了近一半了,过了片刻,宫中修士尽数到齐,秦忘舒略略数了数,竟有五百名之多,不由暗暗称奇,不想雪神宫势力竟如此滔天。
要知道能进入此山者,皆是地仙境界修士,在秦忘舒算来,三宗凑到一处,能有个两三百名地仙境界修士已属不易了,哪知却有五百人之多。
诸修立在殿外,皆不敢说话,但等了良久,也不见风苍龙现身,却有箫声琴音自殿中隐隐传来,诸修心中狐疑,却又不敢交头接耳,级得甚是辛苦。
秦忘舒暗道:“难不成那风苍龙犹在贪看歌舞?此人纵有惊天神通,雪神宫也是大势去矣。”
忽听那音乐声戛然而至,但仍不见风苍龙现身,又过了良几,雪玉龙与雪云龙方才出了大殿。就听雪玉龙道:“三十六名小阵主以及候选修士随我出各,其他人留下宫中,不可轻出。”
法旨既出,众人轰然响应,就由雪云龙在前,雪玉龙在后押阵,一行共四十六名修士齐齐下山,来到山脚后,方才各自驾遁器飞到空中去。
诸修在空中排列整齐,端得是阵势肃然,秦忘舒瞧在眼中,心中暗道:“若论三宗实力,的确可与东穹修士一较了,若那风苍龙是个心有天下的,我倒也不妨真正就随了他,只可惜此人倒行逆施,若是真让他统一苍穹仙修界,可不是大祸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