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数百里之后,雪云龙方才止住队伍,对诸修道:“殿主得了线报,有近百名修士自东穹而来,瞧其方向,正是雪神宫了。因此请诸位下山,来一个迎头痛击。也正好试演冰火阵法。”
便有修士道:“敢问护法,可是东穹三家七宗修士。”
雪云龙叹道:“若是三家七宗修士,倒也不奇,奇的是此次北上的百名修士,皆是散修之士,境界修为亦是良莠不齐,虽是不足为虑,但是……”说到这里,连连叹息。
秦忘舒暗道:“就算天下散修,也瞧不惯雪神宫的行径,可不是天人共愤,也难怪雪云龙为此忧心。雪神宫便是有滔天的势力,若不能收尽苍穹诸修之心,又谈何一统苍穹?”
雪云龙话中未尽之意,诸修自然不明白,雪玉龙忙笑道:“那些散修之士闲极生事,也是有的,或是受了三家七宗的蛊惑,这才与我雪神宫作对罢了。这等对手不堪一击,云龙兄何必烦恼。”
雪云龙冷冷地瞧了雪玉龙一眼,道:“散修之士固然敌不过我雪神宫的堂堂之阵,但天地有好生之德,此去若与对手相遇,只需让他们知道厉害,点到为止,也就是了。那以强力压人者,毕竟不得人心。”
雪玉龙笑道:“云龙兄,你这话可是妇人之仁了,若只是不轻不重略施薄惩,这些无赖修士只当我雪神宫不过如此。行前宫主早有交待,此次出手,绝不容情,当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其一举扫灭。”
雪云龙见他抬出宫主法旨,怎好反驳,只能忍气吞声。诸修重新上路,就向南方急驰而去。行不到两个时辰,雪玉龙忽地将手一抬,道:“对手离我约有百里了,诸位速速踏定方位,列成阵法,就算对手只是散修之士,也须防他其中有奇才异能之士。”
诸修便依法旨,迅速占定方位,秦忘舒所占方位,自然是火位了,此是小阵主中之正位,端得要紧之极。
诸修布起阵势,缓缓向前,那气势与刚才自然是大不相同,就见阵中生出两道光芒,一红一白,却隐而不发,只在阵中盘旋。
冰火大阵之要,并不是靠阵中修士个人的修为法宝,而是靠阵中形成中冰火神光两道,这两道神火一旦被天龙剑,地煞刀引发,便会沛然莫御,无坚不摧,就算金仙修士,也未必能讨得好去。
若只是凭修士平生修为,三家七宗天仙境界修士云集,更遑论三家七宗老祖之中,不乏金仙大能,只凭三十六名地仙修士,又怎是对手。
雪玉龙手中所持,乃是早先炼成的地煞刀,此刀一动,就要引发阵中冰属神光,那神光的厉害秦忘舒虽不曾亲眼瞧过,也知道必是厉害之极。
而因天龙剑尚未炼成,雪云龙所持之宝,不过是一柄上佳的火属法剑罢了,虽也颇具威能,却又怎能与地煞剑相比。
因而一旦开战,雪云龙只好让位于雪玉龙,怎能做得了主,就算想法外无恩,也是力所不及了。
诸修向前移动之时,好似一座山岳在空中缓缓移动,那阵中灵压向四周扩散而去,若遇草木,自然一摧而折,若遇高山改峻岭,竟也压得那山峰破碎,落石纷纷。
这还是阵法不曾真正施展,若此阵完全运转开来,三十六名修士好似一人,就算金仙大修冲阵,也冲不破这铁桶般的阵势。
秦忘舒默默念动法诀,就见身周泛起阵阵罡风来,此阵四万道法诀各有妙处,移阵时有移阵法诀,守阵时有守阵之法,如何动用,皆有详细安排,不可擅自行动。
目前阵法向前移动,那就要动用移阵之法,但阵中三十六名修士因方位有异,所用法诀也是不同。这样说来,四万种法诀每名修士真正能够动用的,其实不过是极少数罢了。
秦忘舒本以为人人皆要修成四万种法诀,如今瞧来,恐怕只有自己一个人了,这分明就是雪玉龙的刁难了。
忽见两侧山峰光芒一闪,有数十件法宝齐齐祭到空中去,有人大喝道:“雪神宫修士来了,大伙儿齐心御敌。”
诸般法宝在空中纵横往复,倒也是气势惊人,但那法宝祭施却无章法,往往就有两件法宝触到一处,发出惊天动地的响声来,其他法宝难免又会受到影响,因此别瞧空中法宝众多,真正能威胁到阵法中,着实不多。
秦忘舒暗暗着急,这样的对手,怎是雪神宫之敌。
(又见孔空空道友大力加持,心中欢喜之余更是惶恐。俗语有云,没有君子不养艺人,网文作者卖文为生,与艺人何异,若无诸位道友加持,真邪当日日为稻粮谋,怎能安心创作?再次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