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祖道:“风苍龙二人身在地底,照天镜恐不对症,我有七月心镜一面,擅探幽暗之地,此刻正好派上用场。”于是将一面玉镜取将出来,此镜一出,便是银辉万丈,照得天地通明。
慕老祖将这玉镜对准了大地,只见那大地厚土,顿时变成一派通明,好似变成了清波珑璃一般,而镜光不曾瞧到处,仍是土石沉沉,难以视探。
禽滑厘笑道:“好一件七月心镜,果然是探幽之宝,风苍龙夫妻就算手段通天,又能逃到哪里去。”
慕老祖将玉镜连换几个方向照去,很快就瞧见那秦忘舒携着风苍龙正在地里急行。但地行之术再快,也快不过在空中遁行,慕老祖照定风苍龙,还怕他逃到天边去?
但风苍龙二人深在地底,若想去拿他,却是极为不易了,七月心镜虽将大地照得通明,那也只是假像罢了,其实大地厚土犹在,无论是祭宝施法,都要先对付了这大地再说。
除非也是深潜地底,方能与风苍龙林斩风真正交手,但诸位老祖虽是玄承深厚,地行之术也不曾有缘修得。
杨老祖转向禽滑厘道:“巨子,今日战局已生变化,不知巨子非命诀中有何说法。”
禽滑厘道:“待我算来。”
左手掐了法诀,五指轮番转动不定,就在那里测算起来,诸老见他面上愁云浮现,实无云开雾散之时,便是禽滑厘不开口,也知道没有好结果了。
本来以禽滑厘的道术,再加上非命诀的威能,此事不难测算,但禽滑厘算了半日,却仍无结果。
七绝仙子道:“怎地就算了半日?”
杨老祖叹道:“或因那林斩风心中仍是犹犹豫豫,爱恨纠缠,巨子自然算不出结果了。”
禽滑厘苦笑道:“的确如此,人常道,女人心,海底针,此战既有林斩风插手,就多了许多变数。若那林斩风心性坚定也就罢了,偏她患得患失,爱恨纠缠,我便是折了这只手,也是算不过来了。”
七绝仙子“扑嗤”笑道:“这么说来,天地虽大,也大不过女人心了,非命诀固然能逆天改运,能算天地之事,偏偏算不定女子情怀。”
杨老祖道:“仙子,你有何妙策,只管说来。若论对付女子,我等皆是苦手。”
七绝仙子哈哈大笑道:“我瞧刚才情形,那林斩风是被风苍龙哄骗着去了,我等追得越是紧,二人越是齐心协力,若我等追得缓,这二人一旦得闲,我料这对夫妻必定又会相杀起来。”
杨老祖奇道:“竟会如此?”
七绝仙子道:“相爱相杀,本是夫妻常情,杨老祖怎地不知?此刻有大敌在侧,夫妻二人自然携手对敌,若是外敌去了,这二人之间仇怨未解,又怎能真正地化干戈为玉帛。必定又争竟起来。”
杨老祖听了只是摇头,他虽也曾成家立业,但妻子却是凡俗女子,且去世多年。而像杨老祖这样的大能,无不潜心修行,不知风月。便是娶妻生子,也只是应付了事,夫妻之情着实寡淡,怎知夫妻相处的奥妙。
慕老祖道:“难不成那世间恩爱夫妻,都是这般相爱相杀不成?”
七绝仙子道:“虽然总有异数,但九成恩爱夫妻,皆是如此了。且越是情深意重,越是杀得厉害。”
慕老祖道:“那依仙子之见,又该如何?”
七绝仙子道:“此事若听我安排,我虽无十足把握,也有九成,我等可兵分两路,且让慕老祖与巨子在此监视,姬老祖与杨老祖可随我来。”
姬老祖笑道:“也罢,仙子既是成竹在胸,我等自然从善如流,老朽就任仙子驱使便是。”
七绝仙子大喜道:“老祖一言,江山不改,此番我可要稽越了。”
又向慕禽二人传音,细授胸中计策,二老心领神会,连连点头。
当下几位老祖兵分两路,只留着禽滑厘陪着慕老祖跟定地底二人。风苍龙行的快,慕禽二人倒也加快遁速,若是地底二人行得慢,慕禽二人也慢慢赶来。
风苍龙虽见空中只剩下二人,但此战消耗极多,怎敢出来与二位大能动手?身边虽多了林斩风这位强援,施策用计倒也罢了,若真要与两位大能动手,其实是毫不济事的。
禽滑厘心中忖道:“七绝仙子有过交待,也该慢慢放二人去了,不知这二人离了险境之后,是否就会争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