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急驰,很快与诸修会齐,就见雪神宫诸修个个兴高采烈,在那里夸强斗胜,或拿着夺来的法宝炫耀,或向诸修示以染血的双手,以示自己诛杀有功。
雪玉龙瞧见秦忘舒回来,悠然道:“秦兄奔驰数百里,不知有何斩获?”
秦忘舒将手中物藏呈上,道:“倒也杀了数人,又怕没了凭据,便将每名修士割了耳朵,还请护法大人亲鉴。”
雪玉龙打开物藏,就瞧了一眼,就忙不迭地摆手道:“好臭,好臭,这么恶心的东西,不要拿来吓人。”
其后追出的修士陆续回来,果然不折一人,只有两名候补修士伤了手臂,二修来到雪云龙面前,便拜倒在地,称谢不已。
原来二修这两条性命,却是雪云龙所救,别瞧雪云龙离二修厮杀的战场隔了数百里,但大能之士,心到法随,那数百里的距离又算待了什么?
秦忘舒心中暗自庆幸,若不是云天轻考虑周全,青聆又向灵虫大修讨来画地为牢符,这一关是绝对过去了。
此战可谓大获全胜,雪玉龙得意洋洋地道:“经此一战,必可令天下修士丧胆,就此裹足不前。等灭了三家七宗,那天下可不就是我们的了。”
诸修齐声欢呼,个个激动难抑。唯有雪云龙暗皱眉头罢了。
其后回到山中,那风苍龙也不现身接见,只是托执事传话,道了声辛苦,诸修虽是略感失望,但想在此战对手甚弱,大获全胜本是当然之举,又怎值得宫主亲自现身?
不过宫中赏赐倒是不少,凡出战修士,各得寒蚕法袍一领,玄冰一块,仙币若干,以及雪神宫特有的蚀骨化血丹。
此丹名字虽是吓人,却是培玄固体之宝。那丹力侵入骨髓,可令四肢强健,药性溶于血中,再入丹田,再增三月功力。
诸修领了赏赐,更是欢天喜地,其后数日,雪玉龙与雪云龙每日召集诸修练习冰火大阵,但唯令秦忘舒不必出列,只因天龙剑出炉在即,怎能少得了秦忘舒体内凤火。
堪堪到了即定的日期,这一日秦忘舒正在火龙殿中用火养剑,忽听殿中银铃大作,那是有人来入殿来。
干将也没好气,喝道:“天龙剑既然出炉,无关人等不可打扰。”
就听殿外雪玉龙笑道:“干将兄还是霹雳般的脾气,想来这性情用到炼制上,那天龙剑也是至刚至猛了。今日天龙剑出炉吉期,我家宫主亲来探望,不知干将兄可肯容我等入殿。”
听到是风苍龙亲至,干将与秦忘舒皆是惊讶,按理天龙剑出炉之期,风苍龙定该前来才是,但观风苍风每日里花天酒地,断袖分桃,诸人皆以为此人浑然忘却此事。不想到了这关键时刻,此人终究还是没能忘了肩上的责任。
秦忘舒去将殿门打开,只见风苍龙大步走进殿中,身后除了有两大护法随侍,还有两名年轻的白衣男子,皆是轻施粉黛,姿容妖饶,明明是两名男子,竟比女人还妖媚了几分,只怕云天轻莫幻真在此,也要甘拜下风了。
秦忘舒瞧见这两名年轻男子,只在那里发呆,忖道:“这世间的阴阳之道奇妙之极,这两名男子去了势,竟比女子还要娇柔。”
那雪玉龙却在秦忘舒肩上一拍,吃吃笑道:“这样的美人儿,秦兄瞧见了也会动心不成?”
一言说得秦忘舒心中大怒,恶狠狠瞪了雪玉龙一眼,自去水池边用火。
诸修凝目去瞧,只见殿中不置一炉,那碧水池上悬着黑铁一块,正在火中煎熬,此火正是与三大神火齐名的凤火,那凤火颜色金白,亮得耀眼,若是稍稍靠近,心境就会大受影响,因此令人油然而生畏惧之心。
风苍龙道:“不想凤火便是如此了,此火焚绝万物,怎不令人心旌动荡,日后重排神火之位,凤火定可名列其中了。”
这时一名白衣男子道:“这火中就是天龙剑吗?怎地仍是铁块一柄,莫非今日尚不能成功?”
雪玉龙陪笑道:“怜香公子有所不知,器修之道,要紧的是材质变化,至于打造成形,不过是弹指间事,公子稍稍忍耐,那天龙剑立时就会现身。”
就听干将喝道:“时辰已到,火候完足,天龙剑就此出炉。”随着这声大喝,干将用手向黑铁一指,那黑铁猛然拉长四尺,一块黑铁顿时变成四尺长的法剑一柄,其式样古意苍然,剑上有神光四射,照得大殿通明。
就见剑身处隐隐有金龙隐没,这金龙围着法身绕了一周,剑身就多了数道符文,就在符文于剑身上显现的一刹那,只听一声低吼之声从地底传来,诸修听到低吼之声,皆是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