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急忙飞掠而去,来到山谷之中时,只见三位老祖与禽滑厘正手挥小旗,重布阵法。这阵法本是墨圣亲自创制,专为压镇魔使而设,再配上镇魔金塔,原是万无一失。如今只过了九日,就被魔使震碎金塔,着实令人惊讶了。
就见那魔使在阵中转了一圈,就向慕老祖扑去,慕老祖虽是御旗挥剑,却是破绽百出,眼瞧着就要被魔使冲将出去了。
秦忘舒正好赶到,急忙祭出天龙神剑,那神剑猛然一震,发出白光两道,立时将魔使震得四分五裂,再难寻路冲出了。
姬老祖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不想这魔使这般厉害。”
何九星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姬老祖道:“这阵法虽是厉害,但魔使玄承无双,只花了九日时间,就瞧出这阵法的破绽来,因此慕老祖竟是挡他不住。若非秦道友的天龙神剑,此番怕是镇不住他了。”
慕老祖皱眉道:“这魔使的灵慧,原与世尊平齐,于世间阵法无所不知,那阵法毕竟是修士所创,又怎能天衣无缝?看来若想镇住魔使,竟是极难了。”
诸修相视愕然,难不成三位老祖与禽滑厘要常守此处,效世尊镇压魔我故事?
秦忘舒道:“晚辈虽是不才,但瞧来天龙神剑恰是魔使的克星,晚辈宁愿留在此域,终身镇压魔使。”
他说出这话时,心中的确有片刻犹豫,他年纪尚轻,大千世间,红尘万事又经历多少?若终身被困此处,的确心有不甘。但魔使不镇,天下必是祸乱丛生,但为苍生之故,就算做出牺牲也是值得的。
许负心听到秦忘舒这话,面容虽是不变,嘴角也浮出一丝笑意来,若秦忘舒镇守此域,她或可常来陪伴了,否则以秦忘舒的性情,出了此域,必定是四海周游,又到哪里去寻他?
杨老祖脱口赞道:“秦道友心怀天下,实有世尊当年风采。不过此事尚需从长计议。”
秦忘舒惭色道:“是了,晚辈境界不足,恐怕难以独自镇住此魔了。”
姬老祖道:“秦道友,那魔我只是一团虚无,纵有手段,也无从施展,因此境界高低并不重要的。然而此魔洞悉人心,无论是谁与他常年相伴,都免不得要受他引诱,纵能抵抗住一时,又怎能经得住他积年累月不停地施用诡计。”
何九星道:“不错,不错,就好比那枕头风最厉害之处,就在于每日聒燥,令人烦不胜烦,就算铁打的心境,到最后也难免动摇了。”
诸修相顾莞尔,何九星的比喻虽是不伦不类,与那魔使相处,怎能与夫妻人伦相比,但细细想来,倒也真是那么一回事。
姬老祖也不由笑道:“何宗主所言极是,此域绝对不可留下一人,便是这个道理了,然而既无法留人,又需时时有人照应,可不是矛盾之极?”
诸修见姬老祖都想不出主意来,自然个个为难,何九星最是热心,然而他想了良久,也是无策,叫道:“难,难,难。若不能留人在此,又怎能时时照应?这幻域又不是那么好进的,难不成要在域外建屋造殿,设一个镇魔殿不成?”
七绝仙子道:“实在不行,也只好如此了。”
禽滑厘道:“此议虽好,恐怕也只能等到天下清平之日了,诸位想来,那魔使所收的魔徒不少,若在域外建殿看守,可不就是昭告天下,魔使被镇于此域吗?到时一众魔徒定会想方设法,冲进幻域救出魔使,那可真是自惹其祸了。”
七绝仙子性燥,不由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该如何是好?”
秦忘舒道:“除非是天地性灵……”他心中只是灵光一闪,但究竟怎样施行,却不曾想到细则。
哪知一言提醒梦中人,姬老祖与禽滑厘同时眼睛一亮,禽滑厘道:“此策果然妙极,天地性灵认主之后,执一不变,绝不会受魔使所诱,只是这样一来,秦道友损失之重,可是难以计数了。”
诸修先是一怔,在座大修中拥有天地性灵者不少,何九星有星童为侍,姬老祖则是枪灵在手,怎地就是秦忘舒好欺不成?
不过细细想来,天龙神剑原有镇魔之效,那是魔使的天然克星,换成其他性灵,怎有天地神剑的威能,因此留在幻域镇压魔使者,非天龙神剑的剑灵不可。
秦忘舒摆手道:“此剑得来虽是不易,但若能镇压魔使,不光是晚辈之幸,亦是这天地神剑剑灵的造化,非得立此功劳,日后方有大成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