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山峰就将秦忘舒埋没其中,再也不见踪影。银枪既然得手,再化白蛇原形,本想逃之夭夭,哪知身形一动,面前立着一位少女,森然道:“往哪里逃!”正是刀灵拦住去路。
白蛇也不答话,蛇尾竖直如鞭,就向刀灵拦腰扫来。刀灵却是不闪不避,等那蛇尾扫到,忽地一伸手,蛇尾被她手掌拂过,顿时就断了一截,若论刀兵之利,谁能比得过刀灵。
白蛇被刀灵断去蛇尾,自是吃痛,慌忙转身就向海底窜去,但不想身子刚刚转过,刀灵却已然欺近身前,手掌挥起,正斩在那白蛇腰部。然而这次却不曾得手,那白蛇只将身子晃了晃,全身银光闪动。
刀灵忖道:“五金之宝,怎能禁得住我一刀,这白蛇倒也不俗。”立时改斩为抓,将那蛇尾紧紧抓住,白蛇转过身来,就向刀灵身上一扑,哪知明明已然扑到,却是落了个空。
刀灵紧拉蛇尾,一步步走进山峰腹中,白蛇虽是努力挣扎,却哪里能挣得动。那刀灵身子触到山峰时,竟激发出一溜火光来,原来此山再被秦忘舒点石成钢,只是此山虽是坚硬之极,却还是拦不住刀灵。
刀灵拉着白蛇走进山腹,就见秦忘舒端坐山腹之中,四周三丈之地不见土石海水,见了刀灵就摇头道:“这白蛇自以为得手,就让他逃去也好,或可为你我争取一些时间,你又何必将他擒了来。”
刀灵道:“性灵能化法宝,本是理所当然,但这白蛇乃是肉身,却也能炼成法宝,主人就不好奇吗?”
秦忘舒笑道:“此蛇产自魔界,名叫魔金蛇,若拿来炼化了,百斤魔金蛇,可炼成七十斤玄金,可见此蛇本就与众不同,拿来炼制法宝倒也不奇。”
刀灵道:“原来如此,竟是刀灵少见多怪,将这白蛇擒来,反倒是多事了。”
秦忘舒沉吟片刻,道:“我被水域压住,我既出不去,外面的重阳宫修士也进不来,这才令这魔金蛇前来探查,既是如此,我何不来个将计就计。”
刀灵道:“愿闻主人妙策。”
秦忘舒笑道:“这计策说将出来,恐怕就不灵了。”说到这里,掌中掐了一道凤火,就朝那白蛇身上拍来。此蛇见着凤火,自然是大惊,蛇身拚命扭动,就想挣出刀灵的掌握,但刀灵虽无绝妙法术,掌中刀气如钉似钩,将蛇身紧紧钉住,此蛇若想逃走,非得挣断身子不可。
奈何这魔金蛇本身就是玄金之体,又经密法炼制,又怎能轻易挣得断。刚才蛇尾被刀灵所斩,那也只是此蛇并非炼制大成,唯蛇尾处仍是肉身罢了。刀灵此刻紧扣蛇身,那白蛇自然是逃不掉了。
秦忘舒持那凤火在白蛇身上一撩,此蛇全身银鳞寸寸而断,若凤火再近些,将这白蛇炼成飞灰,也是数息间事。
秦忘舒笑道:“你肯不肯从我。”用的却是兽言禽语。
白蛇虽经练化,被人收为法宝,但求生却是本能,只好拚命点头。秦忘舒笑道:“你口中答应,心中怕是不肯。若是不然,我以一道法诀试来,便知端底。”手中再掐法诀一道,向那白蛇身上一拂。
那白蛇为保性命,生怕惹恼了秦忘舒,又怎敢挣扎,乖乖停在那里,任由秦忘舒拂来。
秦忘舒施毕法诀,这才道:“你既是肯依从我,我又何必难为你,刀灵,就放了它去吧。”
刀灵不知主人玩了什么花样,只是主人命令,怎能不从,那初心诀可不是当耍的事。因此秦忘舒法旨一下,刀灵立时放手。
白蛇朝秦忘舒弯身行礼,连拜了三拜,这才转身出山,奈何那山峰铁打钢铸的一般,怎能走得出去,还是秦忘舒用手一指,解了化石成钢之术,白蛇这才撞山而出。
刀灵心中虽有疑惑,却不敢说话,生怕隔墙有耳,被人听了去,坏了秦忘舒的妙策,于是心中存想,与秦忘舒动用心神渴通起来。
刀灵就问道:“主人不知怎样用这白蛇施计?”
秦忘舒道:“刀灵啊刀灵,你除了杀伐之术,也该修行法术法诀,否则遇事时,手段总是不多。我刚才施加于白蛇身上的法诀,便是初心诀了,我先前也对你用过,你怎地却记不得?”
刀灵大感惭愧,道:“小侍对这世间法诀符文,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与其学这符文,不如精修我本身技能,遇敌就是一刀,岂不是爽快。原来那道法诀就是初心诀了。”
秦忘舒也知道刀灵本性难易,若想让她修些符文法诀,还得慢慢劝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