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老祖道:“怎地就斩不得了?”
杨老祖道:“若斩此蛟,需得先将其放出法罗宝帐,可一旦放此蛟出帐,则魔蛟必然逃之夭夭,不复得见了。”
慕老祖道:“我三人各守一方,还怕困不住这魔蛟不成?”
杨老祖连连摇头道:“困不住,困不住。这魔蛟修为增长极速,此刻已然突破天仙境界,这也就罢了。最可虑者,此蛟玄承盖世,定然窥破时空玄机,一旦出了法罗宝帐,只需再跨上一步,或逃入魔界,或藏身九渊,试问你我三人如何困他?”
慕老祖知道杨老祖说的不假,那时空之术是为仙修道术中至高妙术,凡间修士能略窥其中玄机者,不过三皇五帝,儒圣墨圣等有数几人,但魔蛟既是魔使肉身,玄承与魔我无二,这世间除了世尊,谁能比得过?
杨老祖道:“此事已是十万火急,若等到魔蛟境界突破天仙,达成金仙境界,就算是海外那几位大能,恐怕对其也是无能为力,那就需仙界大能出手了,但等到仙界大能闻讯赶来,此蛟定然已是大罗金仙,仙界大能也是无能为力了。”
诸修听到这话,无不耸然动容,心中虽盼着杨老祖这话只是夸大其辞,但不幸的是,最可能的是,杨老祖不幸而言中了。
姬老祖虽是身子不动,神色不变,但早将一道灵识探进海中,瞧他半晌无语,显然杨老祖所见不差了。
慕老祖亦是情急,道:“姬老祖,事态紧急,如何是好?”
姬老祖道:“我等三人若斩此蛟,只有万一把握,但事关重大,怎能行险,若是放走了魔蛟,我三人可是负不起这血海干息,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将此蛟送往天伦阁去,那天伦阁大能无数,手段极快,定有妙法斩此魔蛟。”
慕老祖不由一咋舌,道:“送去天伦阁,也就是老祖敢想,我等凡间修士,若不奉召,怎能擅登蓬莱,进入天伦阁?”
姬老祖道:“事急从权,天伦阁虽是律法森严,怎能不讲人情?只是天伦阁毕竟是天下掌权之地,此去不可不慎,慕老祖,你便陪我先去走一遭,慕氏当年与蓬莱有恩,天伦阁大能总需给你几分薄面的。”
慕老祖点头道:“当初天伦阁曾向我讨要过一滴仙露,这情面倒也是有的,说不得,只好陪老祖去走一遭。”
杨老祖道:“两位老祖先行一步,禀明其事,一来不失礼数,二来也好让天伦阁有个准备,只是那魔蛟已施出万岳压顶之法,每行数里,便增一岳,此去天伦阁万里迢迢,谁又能负得动他?”
姬老祖亦是长叹道:“此事的确棘手之极。”
刑劫使道:“此地有混沌神龟潜伏千万年,以此龟之能,定能背负得动他,就怕那神龟不好说话。”
姬老祖猛然一喜,拍手笑道:“若非秦小友提醒,竟是忘了此龟。这神龟资历极深,等闲修士的确是说不动他,老朽拼着这张老脸不要,也只好去碰这一鼻子灰了。”
当下就令杨老祖在此镇守,由刑劫使引路,便领着慕老祖深入海底,去访那东海神龟。秦忘舒自忖身份低微,去了也是白饶,不想紫苏却向他暗暗传音道:“秦大修,我瞧那姬老祖也未必说得动神龟,秦大修不妨同去走一遭,或可临机变应。”
秦忘舒道:“要说动那神龟,靠得是资历情面,我可是一项也无。”
紫苏道:“秦大修,你莫忘了,那天伦阁正是我主莞公主执掌,莞公主可不是世尊的后裔?”
正所谓一言提醒梦中人,秦忘舒何等灵慧,心中立时想了一套说词,急忙收起诸侍,御水赶上姬老祖,慕老祖见秦忘舒赶来,也颇觉惊讶,倒是姬老祖笑道:“你来了也好,正好瞧瞧那混沌大能是怎样威风,若有这一面之缘,日后也好说话。”
秦忘舒忙道:“多谢老祖指教。”
那东海水域虽阔,但既有刑劫使引路,自然一路无碍 ,姬慕两位老祖虽不擅水中勾当,但因境界深厚,本身修为极强,在水中遁行极是急如闪电一般。
而秦忘舒已修成御水之术,其水中遁速竟不能二位老祖稍逊,那慕老祖见了,不由啧啧称奇,道:“秦小友,我次见你,你便增添许多神通,世间修士若论福缘之厚,竟是谁也比不上你了,当真是可羡可叹。”
姬老祖笑道:“这其中有个道理,慕老祖你可曾知道。”
慕老祖道:“福缘深厚亦有道理?”
姬老祖道:“我等不闻外事,只知在家中修行,靠的不过是祖上余荫?怎比得上秦小友心怀苍生,四处奔走,他这十几年来所经之事,胜过你我百年,正所谓苦心人天地不负。再说那机缘,本是应劫而生,凡有大劫大难处,必有机缘暗藏,秦小友历劫既多,自然福缘随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