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心中一动,叫道:“不错,莫非这九渊魇龙已然神游诸界,再斩三族修士,以凑齐百斩?若是如此,则负心危矣?”
小象公子瞧见莽荒神君一动不动,全身神光收敛,也怀疑此修已然将神念放出,挟着斩龙刀再斩三族。但这也极可能是莽荒神君的诱敌之策,只为引许负心出手罢了。
若趁此刻向莽荒神君出手,那莽荒神君既然已神游诸界,自然无力反手,大好机会,就在眼前了。
但若是莽荒神君是在施展诱敌之策,则向其出手,无疑是自寻死路了。
就在这时,远处的灵猿与赤角异兽忽然现身,一左一右,就将莽荒神君护在当中,秦忘舒心中雪亮,莽荒神君既招来两位部属护法,则有九成的可能神游诸界了。
秦忘舒心中一阵大动,这是诛杀莽荒神君绝佳的机会,说是千载难逢亦不为过。若等到莽荒神君斩三族而归,斩龙法刀大成之际,负心只能束手了。
想到这里,心潮再难平复,仔细想来,灵猿与赤角异兽虽然强大,自己倒是有法术克之,而此刻海底龙域众生,龙息处处,与刚才斗法的情景,又是大为不同了。
就在秦忘舒身子将动未动之际,小象公子忽地道:“秦兄,那悔珠留印,十年只能一回,你若冲进莽荒海,便是龙象前辈也无法助你了。”
秦忘舒道:“此去虽是凶险万状,未必就是有死无生,只要斩龙刀不成,负心移步换域,就可与魇龙周旋下去,而随着龙域渐长,负心的优势只会越来越强,终可将魇龙逼出莽荒海了。”
小象公子叹道:“罢了,你决心已定,我也难以劝得你回转,此去定要小心。”
秦忘舒哈哈大笑道:“此战与负心联手,只求斗个痛快,生事之事,何必在心。”一步就跨进壁镜,只觉身子一冷,原来已身在莽荒海之中。
秦忘舒暗叹这壁镜神妙之极,既来这海中,就施展起御水之术,在这海底行走,如走平地一般。
而道惊呼声响起,正是灵猿与赤角异兽发现了秦忘舒,二兽瞧见秦忘舒死而复生,怎能不惊?就听二兽大吼一声,齐向秦忘舒扑来。
秦忘舒在水中游走之时,已感受到海底之中龙息处处,那龙息拂体,令人精神百倍,秦忘舒更是信心大增。
在这龙息处处的所在,难道还是莽荒法则不成?当下手起赤凰刀,就向赤角异兽斩去。
先前与这赤角异兽斗法,一刀斩去,好似泼水一般,怎样也伤不得此兽,唯以凤火一道,方令此兽退避三舍。此刻法则有变,想来不可能再重蹈覆辄了。
赤凰刀起处,如浮轻羽,又若飘风,此为一羽不加神功,以赤角异兽的手段,绝难避此一刀了。
那赤角异兽见赤凰刀斩来,面上虽有惊惧之色,身子却不知闪避,这正是不加之羽的奇妙之处了。
刀落处,赤角异兽的头顶赤角忽地大发光芒,将赤凰刀挡到一边,秦忘舒不慌不忙,叫道:“再接我一刀。”赤凰刀立时转向,那赤角异兽已难闪避,竟被秦忘舒一刀两断了。
秦忘舒斩了此兽,心中大喜,提刀就向灵猿奔去,此猿吃过秦忘舒的苦头,又眼瞧着赤角异兽惨遭横死,慌的转身就走。
秦忘舒怎会和他计较,脚步一错,已到了莽荒神君的面前,那莽荒神君仍然是双目紧闭,丝毫没有防备之意,似乎秦忘舒只需一出手,就可将此修斩于刀下。
但这个机会来的着实突兀,莽荒神君既然神游诸域,又怎能无备?难道当真只是邀来两位属下护法?这究竟是莽荒神君的诡计,还是此修情急智昏。
忽听耳中传来许负心的声音,那许负心急切地道:“忘舒,斩杀莽荒神君着实凶险,忘舒哥哥速速离开此地。”
秦忘舒笑道:“你也是明知此地凶险,却不肯回头。”
许负心低声道:“忘舒,我,我与你是不同的,身为龙子,就算是再不肯的事,我也一定要去做的。”
秦忘舒一字字道:“负心,你有你的志向,我有我的原则。为了负心,我原是什么都肯去做的。”
说到这里,赤凰刀已高高举起,那刀如流星似闪电,就这般义无反顾的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