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秦忘舒难以完成五旗之设,任金二人那是绝不敢身赴险地的。
秦忘舒心中盘算既定,虽知前途渺茫,却仍是镇定如桓。他立在西南一角,持弓不动。既知对手绝对无法压制诛杀,也只好后发制人,以不变应万变了。至于布设五旗,唯有等到觑出对手的弱点再说。
那首殿使道:“此修箭术虽奇,境界却不算高,只是地仙大成而已,今日此战,我等有九成胜机。”
原来刚才此傀儡不闪不避,只是要试一试秦忘舒的修为罢了。
七殿使道:“怎地只有九成胜机?”
首殿使道:“此修得人指点,上来就站定大殿西南处一角,此处为大殿法则最薄弱之处。正因此故,此修或有一成胜机。”
七殿使道:“既是如此,在下先将此修逼将出来。”
首殿使道:“我等正要一瞧七殿使妙术。”
那七殿使从袖中取出一面青幡来,秦忘舒见到旗幡法宝,自然头痛,但也只好见招折招,见宝御宝了。
七殿使将青幡轻轻一摇,幡上激起青风三道,打着旋儿向秦忘舒着地卷来。
秦忘舒暗道:“我早就修定风诀,还怕这狂风不成。”心中就将这定风诀默诵了一回。
那青风初起之时甚是微弱,好比那三月春风,拂人如醉,又好比那酷暑天气,将大扇轻摇。虽是狠命摇来,但阳气正烈,又能多得几丝风?
哪知那青风越是向前,越是速度加快,风力强大,等拂到秦忘舒面前时,就见三道青风已化为黑色,那风声如刀裁布,丝丝令人生寒,更如重斧斩铁,轰然作响。
秦忘舒仗着定风诀在身,自是昂然不惧,然而等狂风卷来,定风诀竟是抵御不住,秦忘舒一对大袖被那狂风一卷,立时扯得粉碎了。瞧这狂风的威能,竟有如界力一般。
幸好秦忘舒修成浑朴金身,倒不怕这狂风能伤到肉身,但身子却被那三道黑风吹动,身不由已,就从殿角处走了出来。
秦忘舒心中不由一慌,自己身在殿角,法则微弱,那三道黑风已是如此厉害,若是被推出殿角,只怕别人不必动手,光是七殿使一人,就能用这狂风将自己生生撕裂了。
他急忙大喝一声,将身形化为丈二魔躯,双足踏去,足下金砖已碎,就此将双足深陷金砖之中。那狂风果然吹不动他了。
于此同时,秦忘舒再加玄字真言一道,以替定风诀加持,若御狂风,还是定风诀不可。
定风诀得到玄字真言加持,果然威能大增,这才与三道黑风旗鼓相当,秦忘舒也总算能站得住了。
七殿使道:“定风诀,玄字真言,此修手段,果然层出不穷。,在下这三道青风,怕是赶他不出了。”
九殿使从金砖之中露出半个身躯来,道:“既然吹他不出,便由我揪他出来。”将身一沉,又没入金砖之中。
秦忘舒知道此修要从金砖之中现身来擒他,便将赤凰刀紧握在手,凝而不发。
只听脚下金砖一响,那九殿使从金砖之中现出身形来,就向秦忘舒双腿抱来,意欲将秦忘舒拖进金砖之中。
秦忘舒虽修遁术不少,那金行术却怎有机缘修成,若被此修拖进金砖之中,也不需这殿使动手,只要将他拖将进去,困也困死他了。
秦忘舒举刀便斩,正是断字凤篆之用,那九殿使下半截儿还在金砖之中,又如何能避得开,恰被秦忘舒斩中,上半身连着首级躯体,就此滚落到一边去。
然而九殿使身子虽是被斩成而截,却又迅疾地合在一处,秦忘舒猝不及防之下,双腿一沉,小半个身子已被拖进金砖之中。
此刻再想去斩九殿使,却是斩不着了。那九殿使已然将身子沉进金砖之中,秦忘舒挥刀斩去,只能斩到金砖罢了。
他忙将双臂在金砖上一横,只盼能撑住身子,哪知金砖早经过九殿使施法,瞧来金灿灿一块,其实却是如气如雾。不撑则罢,这一撑,双臂也沉进去了。
秦忘舒已是命悬一线,若不能从九殿使手中挣脱出来,此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