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喜道:“如此说来,殿中情形,老祖已然尽知了。”便将一面旗幡交予慕老祖。
慕老祖笑道:“这旗幡只管交给我,只是旗幡布于何处,还需你指点才是。”
秦忘舒连称不敢,急忙忙领了慕老祖来到大殿之中,向布旗之处一指,慕老祖略一点头,就向那所在大步行去。
却见他行进之时,却在大喝道:“镇殿十使安在,速速前来一战。”喝声未毕,就另有两名殿使现身,十名镇殿使,已然出动七名了。
慕老祖哈哈大笑,不等两名殿使近前,手中长刀高高挑起,只见大殿穹顶处落下银光一道,正是凡界月华光芒。便是在这森罗宝殿之中,那月光仍被慕老祖引将下来,七月心刀就此猝然而发。
却见两名殿使,一个被月光拦腰一斩,便断为两截了,另一位则是被月光从头顶劈落,亦是齐整整分为两半。
秦忘舒心中大喜,暗赞道:“慕氏七月心刀,至攻无守,当与杨氏大化心法交相辉映。”
正想冲向东殿中,却见殿中又现一名殿使,拦在秦忘舒的必经之路上。
秦忘舒正想动手,哪知慕老祖动作更快,又一道月光自空中引来,将那殿使斩得七零八落,秦忘舒顺势一冲,已到了东殿门口。
不想殿门处,却又现出两道身影来,如此十名殿使已然齐齐现身。
两名殿使皆有旗幡在手,就冲着秦忘舒一阵猛摇,秦忘舒被左首那殿使的红幡摇来,却是毫无反应。偷眼瞧去,那赤幡上印着无数团火焰,秦忘舒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哈哈大笑道:“你等这是作茧自缚了。”
原来这大殿已是五行缺一,唯独用不得火属法术,这殿使最擅用火,既遇强敌,自然上来就是趁手法诀,哪知却忘了大殿之中已然禁火。
右首那殿使,亦动用手中黑幡摇来,黑幡急摇之下,秦忘舒顿觉心惊肉跳,神智昏沉,他大叫道:“不好。”
这黑幡的厉害,秦忘舒可是尝过的,幸好他早有准备,忙将婆罗心经暗诵起来,奈何神智虽是略明,但全身仍是乏力,真玄动用,也只能启用二三成罢了。
左首那执赤幡的殿使已收起赤幡,取剑在手,就向秦忘舒劈面斩来,秦忘舒虽有千百手段能敌此招,但体内真玄不听使唤,千招万式一样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瞧着那法剑斩落了。
而殿中杨老祖已布好旗幡,怎便移动,且又被四名殿使围在核心,一时间也难施以援手。
慕老祖亦被三名殿使围在当中,那三殿使悍勇之极,仗着修成不碎身法,竟是前赴后继,只与慕老祖近身纠缠。那慕老祖杀了这个殿使,那位殿使就扑将过来。再举剑杀了面前殿使,第三名殿已然恢复如初。
三殿使围着慕老祖缠斗,怎容得腾出手来。
这也是因慕老祖的七月心刀着实厉害,若离他远了,就成了心刀的靶子,唯有将其紧紧缠住,方能令七月心刀无法施展,或有取胜之机。
两名老祖皆是分身乏术,秦忘舒又是真玄运转不灵,眼瞧着冷面扑面,此命休矣。
便在这时,东殿大门轰然裂开,一道身影飞出,却是一名童子,手执檀板,笑容可掬。这童子将手中檀板向那法剑一敲,此剑顿时粉碎,就此救了秦忘舒的性命。
这名童子,正是姬老祖的檀童了。
那檀童本可收天下法宝,最是厉害不过,但因赤幡殿使执剑在手,不曾祭将出来,自是收不到此剑了。那檀童也是情急,这才以檀板来击法剑。
檀童既出,姬老祖自然随后现身。那姬老祖四下一瞧,面色已有惭愧之意,轻声叹道:“不是忘舒来此搅局,却也打不破这殿门上的禁制了。”
秦忘舒见了姬老祖,于欢喜之余,更多了许多亲切。那姬老祖待自己,正如子侄一般。此番悄然来到冥界,也是甘冒奇险,要替自己消灾化劫的。良苦用心,莫此为甚。
也不顾那黑幡殿使在侧,秦忘舒揖手便拜,黑幡殿使正想持幡再摇,却被檀童将手中檀板一拍,那黑幡顿时旗面垂落,法术不彰。
檀童嘻嘻一笑,手持檀板在赤幡殿使后脑上轻轻一击,那殿使头颅粉碎,身子就滚到一边去了。
秦忘舒已然向姬老祖拜下去,口中道:“姬老祖,此番被困森罗宝殿,皆是忘舒当初任性之祸。”
姬老祖也不说话,将手在秦忘舒肩上轻轻一拍,道:“忘舒,我以往行事,顾虑实多,如今方才明白,欲行仁慈心肠,需用霹雳手段。”说话之际,目中两道青光一闪,杀机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