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见其他几块有字的石牌,其上名姓皆是仙界神祗,皆是不熟,唯有紫微大帝四字,那是福神的名讳。
他叹了口气道:“世人若是福气满满,自然是平安喜乐,难怪子路要将福神也视为对头了。”
墨矩道:“此处只有石牌,未施法术,不过是虚应故事罢了。但亦可见子路志向之大,野心勃勃,竟是要将仙界大能也一网打尽了。”
墨雷道:“那仙界大能若是皆死了,对他有又何好处?”
墨矩道:“若子路果然能将诸多仙界大能施以邪术,岂不是可以要挟对方,等他飞升仙界之后,谁又敢得罪他了?”
墨雷惊叹道:“这人想得倒是长远。”
秦忘舒道:“看来此处也无甚好瞧的,且到别处去看看。”
三人又退了出来,经过“魔界”通道,却不进入,想来子路亦将许多魔界大能视为对手,但那魔界大能难以踏足凡界,又怎能得到其随身物事?也不过虚设石牌,痴心妄想罢了。
三人步入凡界通道时,只见那通道最是广阔,且是道路纵横,不知辟就了多少石室。幸好每座石室皆挂着竹牌,倒也容易寻找。
墨雷在一间石室外瞧了一眼,惊呼道:“这许多石室之中,不知有多少牌位,那子路是要将凡界苍生皆要诛杀了不成?”
秦忘舒见一座石室上的竹牌,写的是苍南五观,已知子路石室排列之法,缓步在通道上走去,很快就寻到“东穹儒门”的竹牌了。
墨矩道:“此人出自儒门,却也要将儒门弟子,自家兄弟也要算计其中吗?若果然如此,其心可谓毒也。”
秦忘舒道:“子路必是顾氏后人,已是确定无疑了,他投身儒门,不过是寻个立足之地罢了。若能挟儒门而令天下,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这人连仙界都想插手,何况是儒门。”
他一步踏进石室之中,只见近门处第一块石牌就上书儒圣的名讳,饶是知道子路胆大包天,瞧见儒圣大名赫然在列,秦忘舒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儒圣授徒若此,不知是否每日背脊生寒。
却见写有儒圣石牌上,还写有儒圣的生辰八字,且石牌下已设有三寸泥炉一尊,炉中香灰半满,分明是常祭拜的了。
墨雷道:“这人着实该杀,连自己的师尊也不放过了,只是他既知儒圣生辰八字,又常来祭拜,儒圣为何懵然不知?”
墨矩细细瞧了瞧,道:“若是凡俗对手,知道生辰八字,就足以诛杀了,但修士一旦修成金仙境界,其实等若是跳出凡尘,生辰八字实无大用了。此人设牌位于此祭拜,不过是一消胸中恶气罢了,其实对儒圣毫无关碍,那儒圣自然也是无知无觉。”
墨雷道:“那儒圣也是常回儒门的,此人既然处心积虑,难道得不到儒圣的随身物事?”
墨矩道:“儒圣何等修为,坐卧之处,片尘不生,一须一发,昊化之宝难削。便是等他掉落一根头发,也是休想啊休想。”
秦忘舒道:“世间自从有了这钉头七箭书传世,凡仙修之士,谁不小心,怎会让自己的随身物事被他人得了去?儒圣知晓世间万事,更难让人寻到破绽了。”
而在儒圣石牌之侧,其石牌上书的名姓,便是子思了,那子思姓孔名伋,乃是儒圣嫡孙,如今正是儒门领袖。今日瞧见此牌,便是铁一般的证据了。
子思石牌之下,不光设了香炉,亦用一块黑石压了须发三根。看来子路已得了子思随身物事,一旦设祭施法,子思定是性命不保。
墨雷道:“既已万事倶备,子路为何却不动手?”
墨矩道:“若子思暴毙,儒圣岂能不来追究,不到万不得已之时,那子路绝不敢动手的。但其他儒门修士,若是得罪了此人,只怕立时送了性命。”
秦忘舒就将儒圣子思两块石牌收了,到时面见子思,也好呈为铁证。
他心中记挂三省安危,就在满室的石牌之中找来,一直找到石室一角,方寻出三省的石牌来,那石牌下的香炉触手微温,显然是刚刚祭拜过的,而香炉边上,则以黑石压着一块手帕。自然是三省的物事了。
秦忘舒叹道:“这三省最是粗心。”忙将那手帕收起,将石牌打得粉碎。
便在这时,石室传来一道阴冷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