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分魂恰又被包天子的魂唱震住了,哪里能施法用诀,与卜城王抗衡。
卞城王喝道:“难道你还能支撑!”
四道阴气同时发作,就将子思全身罡气打得粉碎。那子思的肉身没了罡气在内加持,哪里还能见到铜皮铁骨。就见子思面色惨白,好似刹那间得了百病,已是风摆荷叶般弱不禁风。
卞城王心中略慌,暗道:“莫非是使大了力,伤了子思肉身。”忙将法力一收。
包天子这时将灵幽幡再次摇动,幡上招魂法诀喷薄而出,子思摇摇晃晃,好似醉了酒一般,忽地一声大叫,一道元魂遁出体内。
卞城王急步上前,挥动法剑斩去,此剑为灵幽禅师所赠之宝,专斩世间元魂,元魂若逢此剑,绝无幸理。
那法剑在法诀催动之下,四寒威棱四射,好不犀利。而那道元魂却是速度缓慢,看来是被魂唱所慑,一时间神智不明。
但卞城王却是个仔细人,想来顾氏分魂术等厉害,所修分魂时时要去驱魂夺舍,因此那分魂坚强无比,神通惊人,纵是被人震慑住了,其元魂仍是遁逃极快,怎似这道剑下游魂懵然无知。
卞城王忙将法剑一收,动用灵识瞧去,却是大吃一惊,原来那分魂竟是子思本魂,却非是子路分魂。
不想包天子与自己费尽心机,竟只是逼出子思的分魂来。
按理此刻子思肉身是由子路分魂主控,包天子与卞城王所施法术,自当由子路分魂享用。那子思元魂,应该是深潜于肉身之中才是。
哪知这分魂妙术,竟借此将子思元魂推出肉身去了。
这子路分魂先前之所以不敢推出子思分魂,是担心子思的本命灯灭了,惊动儒圣,到时他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是枉然。
此刻眼瞧着性命危在旦夕,也只好不管不顾了,那长远之策虽好,总不如先保住性命要紧。
幸好卜城王仔细,瞧出这分魂行动有异,这才及时止住,否则这一剑下去,可就酿成大错了。
若是等闲修士,遇到元魂遁体,自然是慌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但两大殿君每日不知接触多少元魂,若论收纳元魂之术,最是本色当行。
那卞城王叹息一声,大袖一招,就将子思元魂引进袖中去,此袖由卜城王亲自照看,自然万无一失。
却见那分魂猛然睁开双目,哈哈大笑道:“包天子,卞城王,你等机关算尽,也难奈我何。可笑啊可笑。”
包天子咬牙道:“你逼出子思分魂来,那是不想活了吗?”
分魂大笑道:“活得一刻便是一刻,在下此刻哪里还能顾得了以后。”
包天子怒极,道:“就为了苟延残喘,不惜伤生害命,难怪顾氏弟子尽遭天谴,绝族亡户。“
分魂冷笑道:“那是天地负我,不是我负天地。我这道分魂既然修出来,总要寻个寄魂之地,难道你要让我自寻死路不成?”
包天子转向卜城王道:“殿君,今日不斩此魂,你我有何面目回冥。”
那卞城王原是慈悲不过的,此刻也发雷霆之怒,洪声应道:“不斩此獠,誓不为人。”
分魂冷笑一声,左手朝头顶一拍,右手掐出法印一枚,蕴无穷浩然正气,护住全身。
卞城王叫道:“不好,这逆贼真个儿要在这肉身之中安身立命了。”
原来那分魂拍向头顶的法诀,名叫立命诀,但凡元魂夺体之后,非得施展这立命诀,元魂才能在肉身之扎下根脚,从此元魂肉身,合成一体。
包天子喝道:“有我在此,岂能让他得逞。”
就见包天子向分魂一指,指尖凝赤光一道,赤光之中,飞出一粒赤珠来,此珠纵掠如闪电,就向分魂撞去,一路行去,却发雷鸣之声。
难道包天子拼着子思肉身粉碎,也不想让分魂立命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