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努台叹道:“只因我恋战,又不慎被一件奇宝所伤,这才被截了下来。若我听了云姬的法旨,径直逃生,却也不会节外生枝了。”
秦忘舒道:“摭莫山既然没有追兵,天轻自然随时可逃了。”
阿不努台道:“若是逃了去,目的倒未达成,云姬行事,自不会虎头蛇尾。正因追兵也会如大修这般想来,应该是不会再返摭莫山,云姬反倒可以从容行事,因此此刻云姬定在摭莫山中。”
曾参脱口赞道:“厉害,厉害,这云姬胆大心细,灵慧无双,摭莫山本是最危险的所在,但此刻反倒最是安全,云姬机变若此,就算是有千万追兵,也莫想截到她了。”
阿不努台听他称赞云天轻,大喜道:“云姬泼天般的胆子,绣花针般的心思,就连我家魁神,也敬她十分。魔使纵有手段,若想拿住她,却也是休想。”
那摭莫山离此约有千里,离清流所占据的百万里魔域,约有万里之遥,只因那摭莫山有一处魔族部落,意欲投奔清流,云天轻这才冒险前往。
那摭莫山方圆十万里,魔族数万,若得了此处,清流地域更阔,就多了一处周旋之地。
四修一路敛息藏功,向那摭莫山方向进发,沿途发现魔修部众三三两两,正在那山林深谷之中寻寻觅觅,想来是不肯甘心,定要将云天轻寻将出来。
诸修有秦忘舒的无相魔诀摭身,凡修灵息不会泄露半点,那魔修纵有觉察,也以为是过路魔修,怎来理会?
需知魔域修士亿万,哪里遇不到魔修?而魔域清流气息有异,一探便知。因此被秦忘舒四修蒙混过关,倒也不奇。
越靠近摭莫山方向,魔修越是稀少,纵观魔修分布情景,乃是以摭莫山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看来云天轻果然不曾料错,魔修定是以为云天轻已然逃走,怎会还留在摭莫山等死?
却不知云天轻技高一筹,偏在摭莫山中逗留不去,此举虽是行险,却也有极大的机会。
子思道:“天轻身入不测之地,这胆子的确比天还大,只是摭莫山魔众虽有投纳清流之意,但叛逆之众,必然多疑。天轻处境亦是极危了。”
秦忘舒深以为然,道:“若索瓦耶与柯修罗已然联手,必然势大,摭莫山魔众未必就能万众一心,去投清流。定有那心意反复者横生枝节。一旦魔众有变,摭莫山四周魔修众多,随时就会返回山中,天轻的处境,的确有累卵之危。”
子思道:“既是如此,秦兄凌虚步法最快,可先行一步,前往摭莫山中,我与曾氏父子略施一计,或可将外围魔修引向他处,只要四周压力一轻,那摭莫山的魔众心思也可大定了。”
曾参道:“门主此策,高瞻远瞩,明见万里。若助云姬顺利收纳魔众,非此不可。”
秦忘舒皱眉道:“就怕泄了行迹,反倒惹来大祸。”
子思笑道:“就算没有无相魔诀掩饰,我等也自有生存之道。秦兄只管放心,我三人只要在一处,除非是索瓦耶与柯修罗亲至,否则便是百万魔众,亦可来去自如。”
秦忘舒知道子思这样说来,不过是想令他放心。但儒门仙术,本就深不可测,子思三人,又皆是儒门高士,自然有七八成把握。而魔修在明,儒门三修在暗,行事亦是方便,只要不泄露凡修身份,以三修手段,若只是搅局,倒也无妨。
秦忘舒亦是担心云天轻安危,便道:“此战若能成功,清流多了数万魔众,增域十万里,就冲着这一点,也足以令我等冒险一试了。”
曾点道:“秦兄此行要面对数万狐疑魔众,务必要一身松轻,方能便宜行事,那阿不努台可随了我等,正好用来行计。”
阿不努台在正气堂中听到了,忙道:“若是为了云姬,但有差遣,阿不努台无有不从。”
子思笑道:“我三修不便泄露行迹,唯有请兄台出手了。只需随处诛杀几名魔修,自然引得人心大乱。”
阿不努台大笑道:“此计妙极。”
秦忘舒见三修果有定策,知道三修刚才定是暗中商议妥当了,心中亦是放心,便将浩然正气堂托将出来,交予曾点。
那子思便朝曾参点了点头,曾参拂起大袖,生出清风数道,就将四周魔息聚到身侧,虽有点点凡修灵息外泄,被那重重魔息裹在其中,又怎会泄露半点,秦忘舒见曾参手段,自是更加放心。
四人在空中分手,秦忘舒不敢耽搁,足下凌虚步法施展,此身已在摭莫山中了。
放眼瞧去,那摭莫山十万里方圆之中,果然魔息点点,数万魔众藏在山中,却不知云天轻却藏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