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不努台道:“此人是索瓦耶义子,一旦被杀,索瓦耶如何肯干休?此人需被种下因果符一道,若是殒落了,那因果符便被激发,何人杀他,何处被杀,索瓦耶立时知晓,诸位只要身在魔域之中,绝难逃脱追杀。 ”
曾参道:“原来如此。”
此时场中修士,已被秦忘舒三修杀了个干净,再也不曾走脱一人。
阿不努台环视战场,甚是快慰,大笑道:“这一场杀得痛快。”
走上前来,只一掌,就将索柯多打得头骨粉碎,一道魔魂遁出体外去了。曾参动容道:“此人既不可杀,魔友何必动手?”
阿不努台哈哈大笑道:“索瓦耶早就下了法旨,整个魔域旧法修士,皆要杀我,就算多杀了一人,又有何妨。”
曾参动容道:“兄台如此高义,请受曾某一拜。”
阿不努台道:“你等真是云姬旧友?”
曾参向秦忘舒一指,道:“我这位朋友,名叫秦忘舒,听你等言语,觉得云姬便是他的旧友,这才出手。敢问兄台,云姬的真名,可是云天轻。”
阿不努台大喜道:“这就不会错了,云姬真名,就叫云天轻。”转向面向秦忘舒恭身下拜,秦忘舒慌忙上来扶起,却哪里能扶得起,阿不努台执意行礼,着实拜了三拜。
秦忘舒道:“兄台何必多礼?”
阿不努台道:“早从云姬处得知秦大修名字,秦大修既是云姬旧友,便也是我的主人,大修速速离去,此处有我。”
秦忘舒暗道:“不想魔域清流高义若此。”
他沉声道:“你我并肩杀敌,何分主侍,自当同生共死。不必多说,我等同时离开此处,去寻云姬。”
阿不努台笑道:“若寻云姬倒也不难,只往摭莫山去寻便是。只恨在下走不快,又是身受重伤,若与大修同行,怕是个天大的累赘。”
秦忘舒见他这般说话,更是不肯留他在此,喝道:“兄台,你既知我的名字,便知我的为人,我若将你丢在这里,独挡追兵,还算是个人吗?”
不由分说,就将那阿不努台一提,哪知阿不努台身子沉重之极,这一提至少有十岳之力,却不能撼动阿不努台的身躯。
阿不努台嘿嘿笑道:“在下所修魔功,叫做千岳坠,此身沉重如岳,遁不得风,御不得云,大修纵有手段,将我带在身边,也连累你等遁速缓慢。”连连摆手,令秦忘舒等人速速离开此地。
秦忘舒与曾参相视一眼,皆是为难。就算是一座山峰,只需动用物藏之术,那山峰也可化为手掌大小,百岳重量,也消失无踪,这是物藏术的绝妙之处。但阿不努台一个活人,却是用不得物藏之术了。但若不将阿不努台带走,一旦追兵赶来,此人必死无疑。
秦忘舒道:“兄台便真是沉重如岳,我也能带得走。”将那浩然正气堂祭起,不由分说,掌上动用真玄,自然有挟山携岳之能,就将阿不努台推进正气堂中。
那正气堂不管装了怎样的物事,按理都该轻若一羽,但阿不努台的魔功着实古怪,此人入堂之后,分量不曾减轻半点。细察此人份量,纵无一岳之重,至少也是千斤。
好个秦忘舒,虽将这千斤重量负在身上,仍是遁行如风,轻轻一纵,就到了空中。
子思道:“秦兄,此重不可由你一人独承,我等四人轮流承担,也免得你消耗真玄过剧。”
秦忘舒知道若不答应,儒门三修不会甘休,只好道:“谨遵台命。”
三修伴着秦忘舒便纵到空中,就问阿不努台摭莫山何在。他四人来到魔域,可谓毫无头绪。魔域之大,远比凡界为广,却该往何处去寻儒墨二圣?幸喜遇到云天轻,若能将云天轻寻到,以那云天轻的本事,儒墨二圣闯进魔域这等大事,又怎能不知?
阿不努台见秦忘舒执意要带上他,也是无可奈何,叹道:“只因魔使来我魔域,要令柯修罗与索瓦耶讲和,又下令诛杀云姬。幸好云姬早就与魁神暗中联系多时,这才及时脱险,投我魁神处。近日我陪着云姬前往摭莫山,要去联络一枝魔修部落,哪知消息走漏,遇到魔修拦阻。云姬令我等冲出摭莫山,自己却留在摭莫山中了。”
秦忘舒惊道:“这么说来,天轻竟是被困住了。”
阿不努台笑道:“那云姬手段,世人谁能及他?我等冲出重围之后,便引来无数追兵,摭莫山那里,反倒是空无一人了。而追兵便是追上我等,发现云姬不在其中,便不肯拼命上前的,只因若是寻不到云姬,那是寸功不立,便杀了我等,又有何用?”
秦忘舒点头道:“这话倒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