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暝子偷眼瞧去,秦忘舒境界之高,已远远出乎他的意料,这些年来,自己借魔虫之助,也只是勉强修到地仙大成境界,奈何秦忘舒已是天仙小成,二人隔了一个大境界了。
当初秦忘舒不过是炼气士境界,青暝子就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对手境界都超过他了,这场架怎能斗得下去。
更可恼的是,这小天魔阵法的玄奥,已被秦忘舒掌握,阵法核心也被他占住,自己除了与秦忘舒生死一搏,竟是毫无出路了。
不得已,青暝子只好再施木剑,将那木剑一拍,剑上生出香气一道,悄无声息,就向秦忘舒暗暗迫去。
秦忘舒鼻端嗅到香气入腹,顿觉头昏脑胀,神智不清。那青暝子与魔虫为伍,这香气岂能没有古怪?
虽是大脑昏沉,秦忘舒兀自镇定如桓,叹道:“堂堂仙修之士,却只知以诡计邪术害人,岂不可耻?”
青暝子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哈哈大笑道:“不管是怎样的手段,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天下之事,不过如此。”
秦忘舒道:“无耻之人,果然都是一样的说法。今日定要让你明白,那卑鄙手段,绝斗不过堂堂之阵。”先让那禅童以庆云护定全身,再以禅修心法镇压心境,这才细探了那香气之奥,以求破解之法。
他本身玄承极多,归藏经中包罗万有,此香虽是诡异,也超不出御虫的学说,御虫之术秦忘舒虽不曾涉及,但香气也好,毒气也罢,皆是五行变化,总是万变不离其宗。
先前他常用归藏经破解对手法诀妙术,无不灵验,此刻动用归藏经来解此香,想来也错不到哪里去。
趁着秦忘舒被奇香所困,法术难施,青暝子急声催促魔虫进逼,仙童魔童急忙来援,各逞手中法宝驱散魔虫,又有凤火在后,形成一个极牢的屏障,魔虫想突破包围,对秦忘舒形成威胁,着实是极难了。
其实青暝子早有退却之意,只是被秦忘舒的阵法围困,难以逃之夭夭罢了,他此刻唯有对天地祈祷,企盼秦忘舒永远破解不了这奇香奥妙。否则一旦秦忘舒破了奇香,自己离死不远了。
正所谓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只过了盏茶工夫,秦忘舒点头道:“原来如此,此香集百种魔虫之涎,以地火炼化,遂成百涎虫香,那木剑常浸百涎虫香之中,这才熏了香气。”
青暝子挣扎着叫道:“就算你知道此香来历,也无破解之法,嘿嘿,这百涎虫香本就是无法可解。”
秦忘舒笑道:“无法可解四字,最是妙极。”左手食指闪电击出,正是今日第二次动用妙神指。
那青暝子手段本就不及秦忘舒,而妙神指偏又奇快无比,一个猝不及防,那指力已击到木剑,将那木剑打成两截了。
这木剑上的奇香,原是被法诀镇压,无法外泄,若要动用时,再施以法诀,方使那奇香泄露出来,且用香之时,定要小心。务必站在顺风当口处,免得奇香反袭自身,那可就是笑话了。
不想木剑被一指截断,剑上法诀消失,那香气无摭无挡,可就尽数泄露出来,青暝子猛地嗅到奇香扑鼻,不由叫道:“不好!”顿时就昏了过去。
秦忘舒叹道:“观你所做所为,不过是作茧自缚。”
他虽无手段破解百涎虫香,好在禅修心法极强,倒也能动用心法勉强镇住心境,因此就算身在奇香之中,也可维持不倒。而听到青暝子自承此香无法可解时,心中立时有了主意。
青暝子的神通本就逊过自己许多,既无手段应付此香,自然就要作茧自缚了。
见青暝子身子坠下,秦忘舒向前托住,劈手夺了那木剑。掌中生出凤火一道,将这木剑烧了。这样害人的物事,还是不要留在世间的好,就算此剑奇香效用非常,秦忘舒也是不屑一用。
当下又起清风一道,驱散了四周香气。那阵中魔虫无人御控,就在阵中乱窜起来。
秦忘舒一边动用炼魔壶去收魔虫死去元魂,一边取下青暝子背后的赤葫芦来。奈何赤葫芦的用法却是不知,若放任这些魔虫飞出阵去,摭莫王魔众可就要倒了大霉了。
秦忘舒看着手中青暝子,叹道:“青暝子,你本是死罪难饶,此番若有差池,也算你咎由自取。”动用禅识一道,却搜此人的元魂。
这一搜不要紧,不光搜来赤葫芦运用之法,更探知了云天轻的下落。秦忘舒一时手足发颤起来,暗叫道:“天轻,务必支撑,我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