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军正式交手,秦忘舒虽在营中搅局,却也无人理会了,只有身边数百魔众,尚在与刀灵厮杀。其他魔众皆是全神贯注,要将自己的一道魔压,汇于洪流之中。
秦忘舒目光那立旗巨兽身边转来,只见巨兽身边有数名魔修与众不同,一来这几名魔修身高体壮,就算魔众总体高大,这几名魔众也是鹤立鸡群。二来这些魔修皆是全身铠甲齐全,其身上铠甲比起左右二帅的护卫还要精制完全,三来那些魔修衣袍之下,皆是红光点点,分明是藏着一面红旗。
秦忘舒暗暗点头,虽然四帅皆亡,但这些魔众执旗使仍是忠于职守,勇于上前,哪知明知自己一旦挺身立旗,必招对手冲击,却也是前赴后继,不肯落后,光是这份勇悍之气,凡界就极难寻得出了。
秦忘舒暗叹道:“魔众虽是凶恶,只凭这份勇于牺牲之志,便胜于凡俗许多了,天地岂能不怜为众牺牲之人。”
虽知执旗使可敬可叹,但双方立场不同,岂能容情,秦忘舒暗向刀灵示意,主侍二迅速杀出一条血路,向那执旗使的队伍逼了过去。
也就是魔众军中无人御控,秦忘舒与刀灵虽是目标明显,却也无人觉察。竟被主侍二人很快冲出去数里地去。
这时云天轻已然扑到执旗使面前,对面阵营中却飞出数十名魔修来,各御手中魔宝,来挡云天轻。
看来一名执旗使身边,必有魔修卫护,就算主帅不在,那护旗的魔修仍是忠于职守,不肯稍退。
云天轻喝道:“既来寻死,莫怪我无情。”长剑祭在空中,就围着身子转来,那长剑剑气凌厉之极,所遇魔宝,皆是打了个粉碎。
执旗魔兽见护旗魔修不敌,大喝一声,手执红旗向云天轻一指,秦忘舒暗叫糟糕,若是魔众魔压皆向云天轻压来,天轻岂有命在?
奈何面前魔修层层叠叠,就算立在那里,等秦忘舒执刀去折,也要一刀刀斩来。一时间哪里能冲得过去。
云天轻不慌不忙,掌中放出一件法宝,毫光现处,一顶罗帐从空中垂落,将云天轻罩住。秦忘舒这才放心,云天轻这件五花轻罗帐最能承受灵压,能挡万岳之击,天轻自保已是无虞了。也难怪云天轻胆敢以身犯险,孤身来杀执旗使了。
若果然能斩旗诛将,这件五花轻罗帐就是对付魔众大军的无上法宝。
此时红旗指向云天轻,但虽有万道魔压压来,那五花轻罗帐也不过微微一动。那魔压施之于此宝,好比抽刀断水,那刀虽有劈山斩岳之能,却拿那至柔水流毫无办法。
执旗使见魔压无功,自知大限到了,不由的仰首一声长吼,大叫道:“大伙儿不可退后,退怯必亡。”
语音刚落,云天轻已然冲到面前,空中长剑同时落下,那长剑劈开铠甲,将这执旗使斩成两半。可叹这魔兽全身铠甲虽坚,却也挡不住云天轻手中斩将之宝。
不等那执旗使倒下,另一名执旗使立时取出袖中小旗,在空中一展,便成两丈大旗,万千魔众轰然响应,其声如雷鸣,似山崩。
秦忘舒见这执旗使舍生忘死,也是心中感慨万千,虽是如此,却也只好痛下杀手,瞧见离那执旗使已近,暗将赤凰刀祭起,那刀只见一截刀柄罢了,怎能瞧见刀身,刀上暗物神光一闪,就将这位执旗使斩于刀下。
接连两名执旗使被杀,魔众大军已是士气低迷,那魔众魔压虽是极厉害不过,但若是无人御控,也不过是散乱无章,怎能压倒对手?
就听得忽啦啦一声响,又同时立起三名执旗使来,三面红旗同时展开,在万千魔众之中显然格外触目。
云天轻胯下白熊一声低吼,跨步上前,已到一名执旗使身前,军掌拍来,将那执旗使打得头骨粉碎。
这时刀灵亦祭魔刀式,将另一名执旗使劈成两半。秦忘舒亦祭赤凰刀,将第三名执旗使当场诛杀。
忽然间,千万魔众鸦雀无声,场中竟是静得针落可闻。接连数名执旗使被斩,难道还有人敢挺身而出。
秦忘舒亦是好奇,那魔修虽是勇悍之极,但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还有谁能抵得住心中贪生畏死之心。环顾之下,有数名全身铠甲的魔修正是在簌簌发抖,看来便是魔修,也终是怕死的。
忽见一名须发皆白的魔修越众而出,从一名执旗使袖中夺过小旗,将此旗迎风展开,口中叫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天地怜我,卫我魔域!”
场中魔众齐声高呼:“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天地怜我,卫我魔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