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山魔皇前冲之时,将右肩晃动,召回自家法宝魔峰,法诀施展,空中山影重重,但九山魔皇凝目瞧去,只回来三座魔峰。 九山魔皇不由叹息一声。
他左肩被斩,法诀运转不灵,再加上另有四座魔峰被量天尺压住,无法脱身,能回来三座,己算是不错了。
既知秦忘舒手中赤凰刀犀利之极,九山魔皇不敢动用魔峰御敌,身子离了金睛兽,双足踏定大地,身子只一晃,便是三丈巨躯,再一晃,已是十丈高了。
秦忘舒瞧见九山魔皇顶天立地的巨躯,亦是吃惊不小,修士长一尺一身,就多出一分法力来,这是当然之理。此刻九山魔皇巨躯十丈,实不知多强的法力,自己就算施展无相魔诀,至多只有三丈,若论力量,那是怎样也比不过了。
好在秦忘舒妙术多有,且从来不以力量取胜,见那九山魔皇身躯长大,转动不灵。当下一步掠到九山魔皇身下,赤凰刀盘旋飞舞,就向其腿上斩去。
九山魔皇大吼一声,抬起腿来,就向秦忘舒身子踏去。别瞧他身子长大,瞧其动作,反倒比刚才快了一分。秦忘舒猝不及防,竟被九山魔皇踏中身子,轰然一声巨响,这身子就被踩进大地之中。
不过赤凰刀毕竟避不过,在那九山魔皇腿上飞掠而过,九山魔皇狂吼一声,身躯猛然晃了一晃。虽只剩下一条腿,毕竟还是站住了。
曾点离秦忘舒最近,见秦忘舒被九山魔皇踩进大地之中,自是吃惊不小,就算秦忘舒修成浑朴金身,这一下怕也承受不住了。
然而就在这时,那赤凰刀再次飞起,又向九山魔皇独腿斩去。既然赤凰刀运转自如,秦忘舒自然无事,曾点大喜,道:“秦兄好道术。”
就见秦忘舒从土中钻出半个身子来,向九山魔皇道:“魔友,你趁早归顺迦罗,岂不是好,何必枉送了性命。”说话之间,赤凰刀却不留情,又将九山魔皇独腿斩去。
九山魔皇独腿被斩,自是撑不住了,那身子轰然倒地,激得尘土飞扬,军营之中有无数魔军正在瞧着这场斗法,眼见得九山魔皇巨躯倒下,皆是放声痛哭。
那九山魔皇虽已是全身上下鲜血淋漓,挣扎难起,却大叫道:“尔等听着,三军可夺其帅,匹夫不可夺其志,今日拼却后世性命,也要死战到底。”
秦忘舒听了这话,甚是疑惑,那九山魔皇已失一臂双腿,如今只剩一臂,如何斗法厮杀?
正在惊讶,就见九山魔皇腹部裂开,探出一双手来,那双手或许是沾满了九山魔皇腹中鲜血,自是赤红一片。
只见那对赤掌猛然一分,就将九山魔皇身子分开,就从其中跳出一名精赤着全身的血人来。
秦忘舒与曾点皆是吃惊不小,这时云天轻在五行阵中瞧见,疾声大呼道:“秦大哥小心,此魔修成血魂,不可轻敌。”
秦忘舒倒也听过魔修血魂之说,此为魔修古法,修之极难,正因极少有魔修修成,故而世人难知。
原来昔年魔修因受天地压制,死后无法转世重生。魔界魁神可修九阴魔火,再修后世。但非魁神血脉者,无法修成此项神功。
那魔修被逼得无奈,经历代魔修苦心孤诣,皓首穷经,终创血魂之术。魔修纵是身死,血魂不灭。只要夺体占躯,便可再次修行,也不过损耗百年修为罢了。但比起在世间就此寂然无踪来,可不是好上百倍?
只是那血魂之术修之极难,魔域有歌谣曰:枯骨如山血满川,血魂一出命三千。极言修行血魂之术,魔众受难之惨。
那魔修若想修出血魂来,就得每日浴血修行,三千魔众性命虽是夸张,但千余条魔众性命,却是少不了的。正因此修此术魔众损失过大,若非魔域中百战名将,那魁神绝不会允准。
九山魔皇因有拥立大功,这才被索瓦耶特许,修成血魂之术。
秦忘舒动用禅识探去,面前这个血人似实还虚,如幻却真。其身上赤红之色,却并非是浴血之故,而是天生就是殷红一片。果然就是一道血魂了。
秦忘舒虽是吃惊不小,但他历事极多,道心如铁,怎样的异事不曾见过,心中绝无“惧怕”二字。虽见那血魂狰狞之极,赤凰刀飞将过去,便是一刀。
不想那血魂动作快极,不等赤凰刀飞来,身子只一纵,就到了秦忘舒面前,张开双爪,就向秦忘舒面上扑来。
秦忘舒闻到腥风扑面,魔息如刀,难免一惊,更惊人的是这血魂的速度,已超越想像极限,自己修成凌虚步法,以为修士只能这般快法了,哪知那血魂行动,却比凌虚步法还快一分。
赤凰刀已然在前,如何抵挡,幸好秦忘舒身子就在土中,猛然将身一晃,就此钻进土中。
但不等秦忘舒在土中立定身子,禅识中已探到血魂急追而来,那血魂本是至虚之物,入土钻石,自是出入无忌。
这血魂动作奇快,又可出入土石之中,秦忘舒身在土中,反倒成了劣势了,就算他擅行土行之术,在土中毕竟不如地面上行动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