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时道:“莫非我的名字便是从此塔而来。 ”
恭时越道:“原来仙子亦叫忘时。”
秦忘舒道:“忘舒替小妹祷天求名,遂有了这个‘时’字,小妹身世堪称,诸位不妨一听。”
便将从白犀处听来之事细细道来,那恭时越听了这话半晌无语。
墨圣道:“若从这情形瞧来,那无双大能必是时兽无疑,这世间也唯有时兽能知过去晓未来,便是三位佛祖也比不上他了。”
姬老祖亦道:“当初时兽自知寿限将终,便将时空之术传予世尊,从此世间无时兽亦,原来那时兽神魂却被冰魇截了去。”
秦忘舒道:“那时兽既掌时空之妙,自然寿限无穷,寿限者,不过时间罢了,怎地生为时兽,却亦受那时间所束。”
墨圣叹道:“若论混沌诸位大修来历之奇,那时兽可称之为第一,此兽来历,典籍不载,世尊不提,因那时间的起始源于何时,那是谁也无法知晓的,由此瞧来,混沌未曾开辟之时,那时兽必然早就存在。”
秦忘舒道:“这么说来,那时兽竟是天外来客了。”
墨圣道:“老夫亦是这般想来,那时兽既见世尊慈悲大能,身上重担便可卸下了,这担子一卸,说不定就生出故国之想。再从白犀所言瞧来,那时兽亦是将神魂散之于无尽虚空,可见时兽所谓寿终,不过是个托词,那神魂穿越无尽虚空,实不知要前往何处。”
姬老祖道:“那冰魇拦住时兽,动问自家未来,时兽一番好意,却被冰魇变本加厉,更妄想逆转未来,这位冰魇怕是没有好结果了。”
杨老祖道:“正因为知道没有好结果,这才肆无忌惮,索性胡作非为起来,不过经冰魇这般一闹,却也留住了时兽。只是那时兽本身只掌时空妙法,并无其他神通,又因肉身不存,只剩下一道神魂,又如何挣脱冰魇掌握,转世重生。”
听到这话,秦忘舒与墨圣,姬老祖不约而同,皆向恭时越瞧去。
杨老祖忽有所悟,亦向恭时越瞧来。
恭时越神色凝重,仍是半晌无语,但如今塔中修士,皆已向恭时越瞧去,诸修纵是不说,恭时越也自然明白,诸修已疑他是时兽转世了。
却见诸修神情,又是好奇,又是兴奋,毕竟时兽这般大能,等闲如何一见?且时兽若果然是天外来客,其身上不知藏了多少秘密,那天外是否还有一个世界,那世界又在何方,那世间中人,又是修的何种法术?种种终极秘密,或因恭时越而解,这让诸修怎能不兴奋莫名。
又比如那时间的起始是在何时,是否又会终结?诸如这诸般问题,可谓天问,诸修在修行之时,自然都会忍不住去想,只恨时空之秘过去深奥,无论怎样想来,也是毫无结果。但若是连明悟此事,说不定往日修行瓶颈一悟而开,不知修为有多大增益了。
恭时越叹道:“其实怀疑我是时兽转世者,墨圣并非第一人,当年正元仙子在世时,亦曾向我提及,时越也巴不得便是时兽转世,到时明悟时空无双妙术,也好驱逐魔修凶兽,还我苍穹万世清平,奈何时越对自家来历,着实不知。”
墨圣道:“这么说来,恭道友尚不曾得光灵台了。”
恭时越道:“时越愚钝,修行根基浅薄,哪里就能得窥灵台。”
墨圣与恭时越相交多年,知道他不会作伪,便道:“那也是机缘未到罢了,只是恭道友所修宝塔,却是天下无双,十八岛修士如云,却也只有恭道友一人修成,恭道友又是因何机缘,修成此塔?”
恭时越道:“此事虽是我的绝大秘密,既然墨圣问及,我也不必隐瞒,若论这时空妙塔的由来,却是因为一头青牛。”
秦忘舒身躯剧震,心中已有所悟,他缓缓道:“那青牛曾背负一人,名叫李耳,前日又被在下所遇,得赠《道德经》一卷,我与恭道友所遇青牛,必然是同一头来。”
他细述那青牛长短模样,恭时越越听越喜,道:“不错,不错,那青牛便是我儿时的伴当,我自记事以来,身边便有这头青牛,我所修诸术,皆是那青牛暗中传授,哪知那青牛只伴了我三十年,便不告而别。这些年来,颇为想念,原以为那青牛已然寿终殒落,不想尚在人间。”
杨老祖道:“这么说来,难道那青牛才是时兽?恭道友却又是怎样来历?怎地与这青牛有源?”
姬老祖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只是毫无根据,大伙儿姑妄听之罢了。”
墨圣笑道:“姬兄所想,必是绝妙。”
姬老祖甚是惶恐,连称不敢,这才道:“那时兽本有三首,以主过去现在未来,既生三首,那时兽体内神魂,显然并非一道。且时兽又被冰魇所执,如何脱身?因此在下妄测,那时兽说不定分开神魂,留一道被冰魇所执,另两道转世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