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祖道:“这么说来,恭道友与那青牛皆是时兽了。”
姬老祖道:“这着实是在下妄测,以博众位一笑罢了,却是做不得准的。”
杨老祖道:“姬兄所想,亦是在下所想。想来那时兽若不动用这种手段,也难脱身转世。如今瞧来,那青牛定是时兽主魂,最为关键,但若想时兽真正重现人世,非得三魂重新聚首不可,这却是极难了。”
姬老祖道:“不错,那时兽一道神魂,定然仍被冰魇所控,又怎能三魂重聚?此事便是世尊出面,也未必有好结果的。”
杨老祖道:“冰魇深知得罪时兽,怎肯放他三魂重聚,那时兽一旦三魂合一,第一个便要对付冰魇了。嘿嘿,时兽虽无其他神通,便是这时空之术,又有谁能应对。”
诸修虽是猜测不一,但因恭时越未窥灵台,所言之事皆无实证,那冰魇神魂在握,也无可能远赴九渊去讨要回来,这事便成了无头公案了。
这时墨圣留在塔外的弟子传来音讯,原来是秦忘舒分魂领着七剑宗大半修士前来,秦忘舒忙出了忘时塔,亲自迎接。
秦忘舒见七剑宗修士服饰分明,整整齐齐立在空中,人数竟有五百之众,而观诸修境界,地仙境界者竟有半数。不由得心中大喜。
此番七剑宗弟子皆由曾沧海领着,何明则是宗中镇守。秦忘舒便问曾沧海道:“怎地竟来了这许多弟子,如今本宗弟子约有多少?”
曾沧海喜气洋洋,道:“宗主容禀,如今本宗弟子约有三千余人,实为东海第一宗了,只因宗主威名远扬,来投宗者不计其数,我等也不敢擅自收录,自然细细选来,饶是如此,也聚了三千之众。”
秦忘舒亦是欢喜,道:“你与何明精明强干,本宗发扬光大,皆是你二人之功。”
曾沧海笑道:“我与何兄再精明强干,若无好处,他人怎会来投?实因宗主留在宗门中的典籍心法高明之极,那散修之士欲得精进,也是求告无门,既听说了本宗心法高明,谁不来投?”
秦忘舒道:“修建凌霄宝殿虽是要紧,但本宗身在海岛之中,若魔修跨海而来,本宗亦是战场。而抵御魔修,才是本宗的立宗之本。”
曾沧海诺诺以应,这时诸修皆从塔中出来,只听墨圣一声令下,建殿一事就此展开。
就见那泰山之巅,顿成炼器道场,山上开了八大丹炉,那是用来炼制天链宝锁,以及凌霄宝殿的诸般立柱构件。
姬老祖亦另开丹炉一座,开炼八方苍穹镜。慕老祖则与杨老祖一道,开丹炉一座,炼制八音震天鼓。至于添火加柴诸事,自有墨氏弟子相助,
秦忘舒知道姬老祖所炼的八方苍穹镜也就罢了,慕杨二老所炼制的八音震天鼓福祸难知。
那真龙若知自己的龙蜕被凡界修士私用,或可假作不知,若是制成公器,未必就肯甘心。但若无此鼓,又如何招集天下修士,这也是难以两全之事了。
又因云天轻先前诛灭魇龙,凡界修士算是与仙界龙族大起纠葛,那黑龙虽知魇龙为祸天下,该诛该杀,但黑龙最是护短,是否因此而对云天轻不利,也未可知。
更令秦忘舒不安的是,诸修听说建殿一事,皆来相助,唯有许负心哪里却无人前来,按理许负心已统莽荒海,座下部将无数,怎会派不出人来,而以自己与许负心的交情,那许负心闻此大事,又怎会不来?
唯一能令许负心进退两难者,便是那龙族的意愿了,毕竟许负心是奉龙族法旨,前来一统七海。莫非龙族对这场天地浩劫,另有态度?
那中极海神君最是热心,在诸处丹炉边负手闲看,但有人要取何物,那中极海神君皆是第一个上前,向金殿一指,务必要那人去殿中取用,不必客气。
秦忘舒见中极海神君这般大方,自然心中暗自称赞不已,忽见那中极海神君鬼鬼祟祟,来到秦忘舒面前,哑着声音道:“秦道友,我有一件要紧之事,正要与你细商。”
秦忘舒道:“神君但有吩咐,只管说样。”
不想那中极海神君却是面红耳赤,扭扭捏捏起来,道:“此事不便在众人面前提起,秦道友,不如寻个僻静所在,再说不迟。”
秦忘舒心中纳罕,实不知中极海神君欲言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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