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秦忘舒与林天弃皆是身经百战,怎不知此行要紧,但在禹皇与伏皇眼中,二人不过是后生晚辈,赤子稚童一般。那长者的心情,二人倒也是可以体谅的。
还是禹皇首先发觉,不由笑道:“伏皇,你我二人可不是老了,秦林二人说来也非稚子童雏,难道分不清利害?你我不必多言,速速前去魔域才是要紧。”
伏皇这才惊觉,哈哈大笑道:“果然是老了,你我今日这般饶舌,可不是要被后辈嫌弃了。”
秦忘舒与林天弃相对苦笑,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了。
禹皇叫来五观宗主以及三宝道人,请关上诸事交付,说来说去,也只是“坚守勿出”四字罢了。
想来极荒山凶兽既失黄旗,裂缝无法扩张,也不敢大举进攻,而禹皇计算时间,此去魔域,来来去去,也就是半日功夫,只要诸修小心翼翼,应该不会有所差池。
五观宗主三宝道人齐声应了,却不敢询问二皇去向。毕竟瞧四修神色动静,此去必是有涉天机。盗幽也知道此行凶险,自己若是跟了去,反倒是累赘了。便与五观宗主,三宝道人一道,恭送四修破域而去。
诸修各施手段,刹那间破域而去,那伏皇禹皇也就罢了,秦忘舒不过是天仙境界,却视那破界穿越如等闲之事。真要论起破域穿界之快,反倒是秦忘舒更胜一筹,这也是因他这件暗物法宝着实厉害,其法则竟似凌驾于万物之上,实不知世间还有何物是这法宝的克星。
秦忘舒割开界域,就与林天弃双双跨界而去,他今日甚是忙碌,才出极荒山,又入魔域,苍穹界域,竟被他走个遍了。
林天弃初次来到魔域,不免心生好奇,将那四周风景瞧了又瞧,只见面前是一汪碧水,宛若明镜一般,湖边山峰叠嶂,直插云天。那风景于雄奇之中,又带着七分秀美。比之苍穹景色,却又差到哪里去了。
林天弃连声赞叹道:“我原以为魔域必定是乌烟瘴气,不堪目暏,哪知却是秀丽之极,听闻魔域地势极阔,想来魔众足以容身,为何却来宽我苍穹?”
秦忘舒叹道:“那寻常魔众,未必就会图我苍穹土地,奈何那魔域掌权之人,却是野心勃勃,一心要代我苍穹百姓,想让那魔众一统天下。自己岂不是权力更大?这其中又牵涉到魔我私念,意图借魔修之手搅乱天下,毁天灭地。种种情由,说来复杂之极。”
林天弃道:“我着实想不明白,那魔我为何便要毁天灭地,天地既灭,魔我何存,对魔我又有何好处?”
秦忘舒道:“我等世间性灵与那魔我好似一掌的反面,世人哪怕历经千辛万中,也要苟活于世。但魔我却瞧穿世情,觉得世间万事万物,到头来终究要归于灭亡,那心思着实是想不明白的。不过细细想来,那魔我的想法也并非全无道理,也许过了万年亿年,天地终究是要毁于一旦的。”
林天弃大惊道:“秦兄,莫要入了迷障了。”
秦忘舒笑道:“万物自无中来,自然要归于无,这本是自然之理,我苍穹便是存在万世之久,在天地瞧来,也不过是一瞬罢了。真个论起来,我等的确就是蝼蚁之躯。但世尊既造万物,欣欣向荣,我辈修士,当真要竭尽全力,以挽狂澜于即倒,生死之事,且置之度外,这身上的担子,却也无法卸下了。”
林天弃道:“不错,我辈修行,正是为了苍生,这是天生的担子,哪里就能卸下了,那魔我要毁天灭地,自然要与他周旋到底。”
若论心胸境界,秦忘舒实已超出这世间许多人了,知道自家的理念,林天弃也未必能理解,这也是因二人历事不同,对于那天地玄机,自然也有着不同的明悟。
秦忘舒对魔域地图,本就了然于胸,此刻便升到空中,以观天术洞窥四方,很快就确定方位,二人选定的那处矿藏,位于魔域西面,离此约有万里之遥。
秦忘舒便将无相魔诀施展,自然隐身慝影,无人察知,那林天弃亦被挟裹其中。二人一路小心翼翼,只往魔域西部遁去,却见沿途荒山寂寂,鸦雀无声,有许多山峰林地,明明留下许多草屋洞穴,但却不见一名魔众。
可见此次魔域大举破域,对魔域苍生,亦是一个极大的劫难了。那寻常魔众亦被索柯二人挟持,此去凡界,自然也是九死一生。
秦忘舒再返魔域,不免想起刀灵来,不知与刀灵何时才能重逢,那刀灵是否已改变心意,再来追随。
正行之际,忽见一队魔修现于身侧,这这队魔修的去向,恰与秦林二人是一路的,难不成魔使无所不知,已洞悉凡界修士心思,知道秦忘舒此行目的?
秦林二人相视一眼,皆是心事重重。
本来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