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弃虽是大急,但因巨兽触须拦阻,河图妙阵尚未布成,就算他与秦忘舒相隔咫尺之遥,也是无能为力。
那灵偶手掐法诀一道,就向秦忘舒的后心拍去,忽见两道身影自秦忘舒法袍中掠将出来,原来是精卫与赵光灵双双掠出,前来救主。
按理这灵偶亦是精卫与赵光灵的主人,二侍亦要受这灵偶心神所控,但灵偶先前既有背叛之心,精卫与赵光灵对其着实戒备,此刻秦忘舒又是神智不清,又怎容那灵偶胡作非为。
二侍各施本身绝学,攻势如电。那赵光灵手中大斧实有劈岳斩山之能,而精卫则张口吐出烈焰一道,扑向那灵偶的面门。
只可怕二侍虽各有机缘造化,修成强大神通,但在灵偶面前,却如婴儿一般。只因这具灵偶与秦忘舒玄承一般无二,且这具身躯又是墨圣打造,自然是法力无穷。
那灵偶手中法诀不变,仍是拍向秦忘舒的背心,却将另一只手施展山字凤篆,挡住二侍攻势。
那精卫本也得过凤篆传授,可与灵偶相比,却是天地云泥之判,那山字凤篆竟是化解不得,就此被灵偶推开。
赵光灵大喝一声,巨斧之上符文飞舞,已动用斧典精义,那斧刃幻出一道光芒来,竟是一道斧煞。这斧煞滑过山字凤篆,从侧旁袭向灵偶胸口。
灵偶口中咕哝了一声,手字猛然翻转,赵光灵与精卫身不由已,就被压低了数尺,却见那山字凤篆化成一座巨峰,将二侍压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挟光而来,冲进水域之中,口中叫道:“休伤吾主!”一道光华就向那灵偶斩去。
林天弃瞧见这道身影,自是又惊又喜,原来这道身影正是刀灵,那刀灵身化光华,好似日月同天。合身向灵偶扑去,端得是迅雷不及掩耳。那赵光灵虽修出斧煞来,可与刀灵相比,却也是荧荧之火与日月争辉。
只听得“扑”地一声,灵偶那手掌已击到秦忘舒背心,而灵偶前胸处,则被刀灵斩中,那刀灵透体而过,将灵偶身躯一斩两半。
林天弃不知那刀灵是否救援及时,毕竟灵偶手中法诀已击在秦忘舒后背,秦忘舒受击与灵偶被斩,站在林天弃的角度,着实分不出先后来。
那灵偶虽是身躯破损,却一字字道:“主人以初心待我,在下亦以初心待他。护主之职,刀灵莫忘。”说到这里,那身形就是一晃。一只手臂就落将下来,同时目光黯淡,缓缓向水底沉落。
原来刀灵此式竭力一击,非同小可,不光击碎灵偶身躯,亦将元魂震得支离破碎。那刀灵留在魔域修行,其修为本就是一日千里,又得索柯二魔升超五龙镇魔山,修行之速,可谓不可思议。
此刻刀灵不光本身法术修为大成,日月双煞亦是炉火纯青,这才震碎灵偶身躯,有损其元魂。
而刀灵听到灵偶所言,不由心中大愧,原来那灵偶背后施法,却是要唤醒秦忘舒,瞧来是叛主之举,其实是一心救人。
所谓心魔,不过是本我与魔我之争,世尊如此,世人皆然,那秦忘舒此番被心魔所趁,亦是同样道理。
只不过秦忘舒的心魔却与众不同,其本我一心要救苍穹百姓,其心魔却是志在天下,视万物为平等,若论目光高远,境界深邃,那魔我反倒超出本我不少去。
或因那秦忘舒心魔更近天道,因此秦忘舒心魔一生,那本我便是极难压制了。也唯有灵偶之中寄存的一道分魂,方能助秦忘舒共斗心魔,唤醒本我灵慧。
刀灵之所以能在刹那间明白这个道理,是因秦忘舒本我已然醒转,心神意念极快地传予刀灵,刀灵方才恍然大悟。
刀灵低声道:“灵偶,此番着实对不住了。”
就见秦忘舒喝道:“刀灵,在下不死,灵偶不亡,切莫伤怀,速助我同御大敌。”
刀灵恭身接旨,道:“主人法旨,刀灵谨遵。”面上就是一喜。
刀灵当初任性出走,此番归来,又伤了灵偶,原以为主人定会责罚,但秦忘舒却深知灵偶刀灵,皆是一片护主之心,灵偶受损,亦算是机缘巧合,又怎能怪得了刀灵。
秦忘舒大袖一拂,就将灵偶收进袖中,那赵光灵与精卫也同时觉得压力一松,重新回到秦忘舒身侧。
秦忘舒转向林天弃,笑道:“天弃,劳你不舍不弃,一路赶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林天弃见秦忘舒醒转过来,心中好不欢喜,道:“秦兄醒转,那可再好不过。”
秦忘舒叹道:“不想一点慈心,竟也被魔使所趁,此魔的是难防。”用手向那八尺巨兽一指,三侍齐皆抢出,各施手段斗那巨兽。
那赵光灵动作虽是最慢,但巨斧劈下,却是声势最足。那巨斧劈到巨兽的一根触须上,顿时将触须斩为两截。斧典威能,由此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