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轻纵然灵慧无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预知未来,就算是拥有天课神算的元极仙子,一生之中岂不同样是迭逢险境?
想到这里,秦忘舒再也忍耐不得,左手食指点出,妙神指电闪而出。
不想那手指点出,竟是兹然作响,指尖电光环绕,隐传雷鸣之声,秦忘舒心中大喜。这妙神指与紫雷相抗多时,好比是在紫雷之中炼制了,莫非竟因此故,又增威能?
那黄鸟被妙神指点来,果然无法抵御,一声轻响,此鸟全身粉碎,毫光四射而灭。细瞧那黄鸟,不过是一道幻影罢了。秦忘舒大感惊奇,这道幻影法力低微,绝无伤人之力,却不知袭来何意?
就在这时,秦忘舒忽觉得尾指一痛,那尾指竟是断了。
秦忘舒耸然动容,妙神指强大无匹,就算黄鸟法力反震,也不至于能震断尾指,更何况那黄鸟的威能,着实不值一提。难道真如云天轻所言,在这伤门之中,旺则易折,动则易伤?
秦忘舒想到这里,已是冷汗如雨。是了,这黄鸟不过是雷鸟施展出来的手段罢了,令黄鸟来袭,不过是激自己动手。而在伤门之中,但凡施法者,皆有极大可能令自身受伤,越是法术威能强大,越容易引发伤门中的神秘法则。
那黄鸟来袭,法力微不足道,可见雷鸟亦知晓伤门法则,不敢动用强大法术。
而凝目瞧去,只见前方有黄云一朵,黄云之中有千只黄鸟飞舞,而黄鸟千影之中,似乎藏着一只紫羽大鸟。那紫羽大鸟的一双凶目,正向自己与云天轻瞧来。
此时云天轻睁开星眸一线,已然醒转过来,劈面就问道:“忘舒哥哥,你刚才可曾动用法术?”
秦忘舒面色一红,不由得将左手收到背后,云天轻慌忙去瞧,秦忘舒抵赖不过,这才道:“无妨,无妨,只是断了一根尾指罢了。”
云天轻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嗔道:“如此才好,也让你记得一个教训。”
秦忘舒叹道:“这伤门法则果然古怪,竟是真个儿不能乱动了。”
云天轻道:“忘舒哥哥,你想来,那雷鸟为何要躲进伤门之中,就是因为他担心斗不过哥哥,只好借用这伤门法则。是了,他刚才用何手段令你受伤?”
秦忘舒就将黄鸟来袭之事说了一遍,云天轻道:“灭界之中,不可能诞出这无数性灵来,这黄鸟不过是他的法术罢了,黄鸟前来诱敌,不求伤人,只为了激你我动手。这雷鸟倒也难缠。”
秦忘舒皱眉道:“我运数过旺,自然不便动手,但天轻就算运数平平,也未必就是万无一失,这可如何是好?”
云天轻微微一笑,道:“你当我刚才受伤,却是为了哪般?”
秦忘舒惊道:“难不成天轻刚才受伤,竟是主动引那天劫及体?”
云天轻道:“伤门法则中,旺则易折在前,动则易伤在后,可见前一道法则是大过后一道法则的,我若想在这伤门之中从容施展手段,只好降低自家运数,如今我已被天劫打伤,运数自然极低,在这伤门之中,反倒是无碍了。”
秦忘舒又惊又赞,叹道:“天轻手段,鬼神莫测。只是自动引发天劫,这,这也太过冒险了。”
云天轻吃吃笑道:“我一生最大的冒险,便是遇见了你,若不能与你同甘,只好与你共苦。”
秦忘舒叹道:“你自从遇见了我,的确没一日安生,仔细想来,竟无半点好处。”
云天轻面色一红,道:“我得了你这句话,便是我的好处。”二人四目相投,情意无限。
忽听得沙沙声响,空中落下飞花无数,但细细瞧来,哪里是什么飞花,却是针毫般大小的雷光聚到一处,瞧来如同花朵一般。原来又是一道天劫。
云天轻道:“此为雷朵,极是厉害不过,这天劫何时才能停止。”急将灰云驱前抵御,那灰云遇到雷朵,自然一噬而尽,瞧来倒也容易得很,但是若无灰云挡住,这世间不知还有何种法术能挡住雷朵了。
云秦二人藏在灰云之中,缓缓向雷鸟逼去,有这灰云摭体,自然是万无一失,那雷鸟就算不知灰云为何物,但瞧见灰云吞噬雷朵轻描淡写,也知道这灰云是无上大法了,因此灰云离得越近,那雷鸟越是不安。
但秦忘舒与云天轻亦是同样提心掉胆,只因那九渊大帝只许了秦忘舒一时三刻,计算时刻,那一时三刻很快就要到了,若不能抢在灰云散去时驱走雷鸟,此战后果其实难料。
奈何那灰云虽受云天轻驱使,速度却是甚缓,这灰云既蕴强大法则,御控起来本就极难,云天轻更担心灰云易放难收,若是控制不住,让这灰云噬了灭界,可不是毁天灭地了?因此也不敢纵放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