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暗道:“难不成这就是雷域焦木,可惜苍穹界力已破,纵有此宝,也是毫无用处了。 w w .w . ”
但他身在雷域焦木之下,不免抬头去瞧,只见那段焦木虽呈焦枯之状,却是内蕴生机,隐放光华。想来此物既能在雷域之中承受万雷击打,自然算得上是天材地宝了。就算制不成至阳之宝,想来也是另有用处。
有这焦木护在头顶,域中万雷不再及身,秦忘舒也借此时机调息真玄,再将真玄丹服来,自然随心而化,片刻之后,又是精神倍长。
也不知过了多久,域中万雷皆发之势才渐渐止息,秦忘舒伸手去探那焦木,本来以为此木既承受住了万雷击打,必定是热不可当,哪知却是触手冰凉,心知此木极是难得了。忙动用物藏之法,将这焦木收起,这才唤出灵偶,再度前行。
灵偶刚才虽在正气堂中,也被这雷域法术吓得不轻,出来便道:“这灭界雷术,的是厉害之极。”
秦忘舒想起在灵台中与时兽一番对话,亦是感慨不已,黒衣大修所在的大同世界,或许便是因灭界法术外泄,被奸人修成,这才最终弄了个天毁地灭的下场,这个教训,可得牢牢记住。
世人修行法术,自然是盼着越强大越好,那对法术威能的贪欲说来也是无穷无尽,却不知那法术强到一定极限,反倒是极大的祸害了。
这样瞧来,世人对法术威能的追求,亦是一种贪欲了。
一人一偶急赴生门而来,此行倒也顺遂,路上纵是激发了灭界法术,秦忘舒仗着小禹步法,也能及时避开,只不过却将灵偶吓得不轻,说来是他引着秦忘舒出界,其实却是秦忘舒护他周全。
半日之后,秦忘舒总算离了灭界,想起此番灭界之行,虽设立了罗天大醮,改易了天地法则,但却放出了魔我,令天下大乱。而云天轻殒落于此,更是令人痛心之极。
等到确定已是身在凡界之中,秦忘舒向四周瞧去,只见四周汪洋一片,只知是身在七海之中,具体是何所在,却是不明。
灵偶道:“儒圣得天伦阁传讯,说什么七海之中遍布魔修,此处怎地不见魔修踪影?”
秦忘舒探出禅识去,那禅识探到五百里去,果然不见一名魔修,秦忘舒正在惊讶,忽见海中风浪骤起,一队水族冲出海面,正浩浩荡荡,向西面进发。
秦忘舒暗道:“难不成水族集结,是要与魔修厮杀,我跟定这队水族,必能见到魔修了。”便打发灵偶去寻儒圣复命,自己将身一纵,已到那队水族面前了。
那水族见秦忘舒自身后赶来,也不停止,仍是奋力向前,其中有位水族身穿铜甲,手中执着大环刀上前问讯,道:“你莫非是秦大修?”
秦忘舒见这水族境界低微,尚未修成人形,哪知却认得自己,心中甚奇,便道:“道友也识得我?”
铜甲水族笑道:“大修相貌,我七海水族谁人不知,只因我家七海神君亲手画了两张图,已然传遍七海,晓谕亿万水族,但遇着图上二人,定要好生敬重,不可失礼了。”
秦忘舒暗道:“原来负心竟图了我的相貌,传遍七海。”心中感愧之极,便道:“除了在下之外,另一人是谁?”
铜甲水族道:“另一人是天伦阁主。”
秦忘舒点头道:“这就是了。如今你等要去何处?瞧这阵势,想来是与人斗法厮杀了。”
铜甲水族长叹一声,道:“如今这七海之中,魔凡两界形同虚设,破损不堪,随处都有魔修出没,我等奉了七海神君法旨,每日在此巡视,却也只是亡羊补牢,那魔修其实已然遍布苍穹三界了。”
秦忘舒道:“就算界力破损,魔修遍地,也要咬牙苦撑,总要想个办法,将那界力一点点补完。”
铜甲水族道:“那苍穹三甲破损的界力,没有万处,也有数千处了,却哪里能补得完。”
秦忘舒知道这水族境界低微,目光短浅,也不与他理会,便道:“不知七海神君何在,我欲见她一面,该去何处寻她?”
铜甲水族连连摇头,道:“我家神君如神龙在天,出没不定,哪里能寻到她?”
秦忘舒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罢了,正在这时,前方水族鼓噪起来,原来海上现出一队魔修来,也就是三五十名,见到水族势大,立时一哄而散,逃向四面八方。
那队水族也不去分头追赶,只认定了一名水族追去,却也是懒洋洋不肯尽力,竟让前面的魔修越逃越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