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寒水穷奇大步向前,纵到大鹏头顶,一边口念法诀,替那五柄天地钩加持,一边祭起双刀,形成寒光而道,向那大鹏颈上斩落。
此是寒水穷奇另一项神通,名叫冰封万里,虽知此法未必能用得上,却也是顾不得了,两道寒气四溢而出,便将那四周海水瞬间冻住,大鹏被困在无尽海冰之中,身子果然动弹不得,五翼难振。
那五翼是半拖在海水之中,倒也容易冻住,但不防那大鹏猛一回头,就将寒水穷奇吐进肚子里去了。
三苗大叫道:“穷奇,你且等着我。”也大步赶了来。
这二修本是誓不两立,却因同尊许负心为君,这才同殿为臣。不想反倒惺惺相惜,有了同生共死之心。
此刻三苗见穷奇被大鹏吐了去,心中好不黯然,忖道:“我一生与穷奇争来斗去,倒也快活,如今他被大鹏吞了去,我留在世上,又有何趣味?”
当下迎风破浪而来,正要祭三昧真刀来斩,被那大鹏又一口,也吞进肚子里去。
大鹏吞了穷奇与三苗之后,再将六翼急振,翼上冰层碎裂,再一振,五柄天地钩齐齐断绝,水族见苗头不好,逃得更加快了。那大鹏凶性大发,便四下里捕食水族。片刻间,就吃了十余名手脚慢的。
许负心正护着秦忘舒逃开,回首瞧见大鹏四下捕食,心中着实不忍。那秦忘舒固然是心中所系,诸多水族,却也等同于她的血肉一般。
许负心口念一诀,将秦忘舒封进龙域之中,急急转身,就来再寻大鹏厮杀。
秦忘舒见许负心舍他而去,要去救助水族,不由得心中大急,奈何那龙域一时难破,便是动用凌虚步法穿域破空,这边踏碎了一层,那边新域又生,这龙域竟是无穷无尽,随灭随生。
秦忘舒连破数十域,身子仍是留在原地,心中只是叫苦。
在域中瞧去,那许负心已与大鹏卷到一处,一龙一鹏搅得汪洋倒转,到处都是海浪滔天,也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了。
那许负心虽是修成龙诀,毕竟比不得大鹏天生异种,又是数千年的道行,又怎是许负心可比。因此便是真龙,也不是那大鹏的对手。
而海浪滔天之中,不时传来龙鸣之声,其声甚是惨烈,可见许负心不敌大鹏,不知受了多少伤损。
秦忘舒已是肝胆皆碎,忍不住大叫道:“佛祖,佛祖,你在何处,再不现身,天下人皆被那大鹏吃尽了。”
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忽在域外一闪,正是无参佛祖现身,秦忘舒又急又恼,叫道:“好个佛祖,天下人都在厮杀,偏你去躲清闲。”
无参摆手笑道:“莫急,莫急,不坐实了他的罪名,对这种天生异种,那老雕也难下定决心。”
秦忘舒道:“呀,原来佛祖担心老雕护短?”
无参道:“这大鹏虽不是混沌灵禽,却是天生地长,极难得的一只灵禽。若不是他生来也晚,便是与朱雀火凤同位,也是不奇,老雕虽将他逐出门墙,也盼着他有朝一日痛改前非,心中着实是舍不得他的。”
秦忘舒道:“于是佛祖施计,让这大鹏逞凶,好让老雕也哑口无言?”
无参道:“若非如此,怎能动手?”
秦忘舒冷笑道:“佛祖妙计虽好,却可惜了一座城池的百姓,是了,还有一位老农,穷奇三苗。就为了名正言顺四字,不知牺牲了多少性命。”
无参佛祖见秦忘舒口中出怨言,倒也不恼,反倒哈哈大笑道:“只这一场大战,便瞧出许多人的性情前程来,端得是妙不可新。”
伸手向那龙域一拂,那龙域便被何开,秦忘舒忍了一肚子气,但见无参佛祖神色从容,反倒寻思起来,暗道:“佛祖向来慈悲,怎会任这大鹏吃人,其中难道却有变故?”
无参佛祖道:“这大鹏也是闹得够了,此番莫说老雕,连龙族也是得罪了,我便将他就地正法,也无人理会了。”
无参佛祖缓步前行,全身佛光笼罩,刹那间已是法相庄严,却见他用手向前一指,前方原来是巨浪冲天,却立时风平浪静。
那许负心正与大鹏争斗,又被佛祖一道佛光将龙鹏分开,隔着一道丈许的佛光,一龙一鹏皆是难以向前。
诸修皆是心中大震,暗道:“果然是佛法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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