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瞧得又惊又喜,忍不住道:“不想忘舒潜力无穷,夫子,你瞧他三具法相,可不是令人羡煞。也不知他怎生修来。”
儒圣道:“忘舒因被凤血点染而踏仙修之路,其后转修无相魔诀,遁入魔道,好在因婆罗经而修禅道,这才不曾迷失。如此便集仙修魔修禅修于一体了,君子不噐,妙哉,妙哉。”
神农道:“慢来,慢来,夫子说话,总是让人云里雾里,那君子不噐又是什么名堂。”
儒圣笑道:“我也只是突发想,用此话来形容忘舒修为罢了。形而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噐。噐者,形也,那等闲世人,好是个杯子,既然形状已定,其成也可想而知,等那杯满水溢,此生也再难进步了。而世间君子,岂能拘泥形式,自然能修万法,不满不溢。”
神农道:“夫子这样说来,我也勉强明白三分,忘舒修法相三道,果然是君子不噐,我本以为此战毫无把握,如今瞧来,似乎却有一分胜机了。”
儒圣笑道:“何止一分,我瞧来竟有三分。”
二圣在此谈论,其意甚明,不过想以此扰乱少年心境罢了。虽然以这少年境界,岂能三言两语所能影响的,但至少也可令这少年心疑虑,潜移默化之下,说不定会发生微妙的变化。
少年听到这话,不过一声冷笑罢了,但刚才法剑祭出,却拿不下秦忘舒,反被青毫神光逼得收法剑,少年难免觉得面无光,虽然袖法宝多有,也未必有成算。
那少年目光一转,便瞧见了空悬停着的寒罔了。
少年瞧见寒罔,面生出一丝微笑来,既有这强大法宝在此,何必再费手脚,此刻那寒罔因被天地间千万道寒气联结,动弹不得,但以少年手段御使此宝,却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于是少年左手起了一道手印,向寒罔轻轻一压,那寒罔便缓缓转动起来,寒罔四周清风已生,向秦忘舒飘了过去。
秦忘舒知道这法宝厉害之极,此刻又是少年亲自御使,算故技重施,也不知能否化解。正想再施无字真言,面色绿影闪动,灵息涌来,正是许负心摆动龙躯,拦在秦忘舒面前。
先前许负心因一时大意,被这寒罔冻结,但很快自我化解,并不曾劳动秦忘舒动手,这说明许负心已悟出应对此宝的办法来了,否则也不会强自出头来。
但许负心此举深意远不止此,在龙躯闪现,挡住清风之时,一道物事向秦忘舒缓缓飞来,秦忘舒忙伸手接过了,耳听到许负心传音道:“此为饕餮之宝,我已探得明白,忘舒,你可速修御宝之法,助我一臂之力。”
秦忘舒向手瞧去,原来是当初在饕餮腹得来的七宝之一,七宝之,嗜血刀,聚云幡,无音铃,独镝已知其用,但另有土方,锦盒,一柄法剑,却尚不知其威能。
此刻秦忘舒手之宝,正是那块土方。此土形状不整,左高右低,窄下宽,持在手亦是古怪,竟是左重右轻。秦忘舒当初用禅识探了半天,也瞧不出这法宝的玄妙来。只好一古脑先交给许负心收藏再说。
现在许负心既然探出这法宝的用途,秦忘舒自是欢喜,抬头瞧去,只见那寒罔四周的清风被龙躯所阻,果然前进不得,想来算少年再有手段,许负心也能支撑片刻,于是且静下心来,先修了这法宝的御使之法再说。
那土方之,新覆着一道灵符,秦忘舒伸手将灵符拍碎,符千万符此入脑,这法宝的来历威能也一目了然了。
原来这土方叫做青壤,与息壤齐名。此土与息壤原是一处的,息壤其性最纯,沉于万土之下,禹皇掘而用之,以镇天下大水。而这青壤其性驳杂,若祭将出去,往往东边是土,西边是石,往往压垮河基,着实是无法动用了。这才被禹皇弃而不用。
不想却被饕餮不分好歹,一并掳了去,虽是被饕餮收去,此兽也不曾善用此宝,甚至得手之后,未必瞧过第二眼了,饕餮贪心若此,也的确该遭覆灭之劫。
许负心得了这土方之后,动用真龙玄承,百般探察,这才知这土方来历。原来许负心见那少年法则之力极强,任谁也难以欺近,这才想起这块青壤来。
若将这青壤祭出,则这方圆千里,立时化成千山万峰,汪洋大海顿成大地厚土了。如此一来,绿龙便可借厚土之威,发挥其造化之能,秦忘舒的土行术也可大发异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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