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忘舒冷眼瞧去,发现这对彩蝶势作划一,如同一蝶。
且有一桩事甚是古怪,那左蝶振翅遁行,灵气逼人,但右蝶身却无半丝灵息,这便是说,这只右蝶根本不曾施力,便被左蝶影响,顺势而来。
若说左蝶携右蝶而来,倒也不,但双蝶之间,明明隔了数十丈,而双蝶之间,绝无灵息流动,因此左蝶如何将右蝶带至此处,竟是玄妙之极。
双蝶既然扑至,无所噬竟是大恐,想来前番败于二蝶之手,此虫记忆犹新,那无所噬忙弃了秦忘舒,转身便逃。难而无所噬逃得再快,又怎是双蝶对手。
这次是右蝶首先振翅向前,那左蝶则是浑不用力,但双蝶仍是双双扑至无所噬身后,只见一道微光自蝶翅飞出,那无所噬大叫声,背甲又多了一道三尺裂纹。
秦忘舒瞧到这里,不由大急,他原以为双蝶纵有神通,面对无所噬这样的恶虫,必然也要花费一番力气,哪知双蝶神通玄妙之极,一蝶振翅,另一蝶必生反应,如此珠联璧合,双蝶如同一蝶,那无所噬怎能抵御。
而双蝶所用法术,更是离,明明是一道微光罢了,瞧来绝无出之处,但以无所噬背甲之坚,竟也是翅而裂。
若二蝶三招两式之间,将无所噬压制,秦忘舒又如何将三虫引到时空乱域之,且那无所噬灵识之,藏着无数苍穹秘密,一旦被双蝶所窥,那可是亿万人的性命。
以双蝶之能,苍穹便是有无数大修,只怕也难是对手,便是以世尊大帝之能,怕也只能是自保罢了。
秦忘舒心本已将大同道术视为至高,但此刻方才发现,自己还是小觑了对手。
秦忘舒急生智,口喝道:“道友手下留情。”脚下施展凌虚步法,总算抢到双蝶面前,同时将万磁神光骤然击发,这神光既能闪避万物,若用来撞飞无所噬,也是最好不过。
只因无所噬身子巨大,法力无穷,秦忘舒这一撞,可谓是竭尽全力,归藏经无穷妙术,尽在这一撞之显示的淋漓尽致了。
好在那无所噬虽是身子巨大,却因本心也有逃出墨云之意,因此秦忘舒这一撞顺应其势,便将无所噬撞出数百里去。正从那墨云的时空裂缝之冲了出去。
彩蝶于空凝翅不动,却有森然传音入心,说的是:“道友怎地反来助他?”
秦忘舒从容道:“道友,此虫本受了重伤,道友神通无极,若是不幸诛杀此虫,如何探得灵识?”
彩蝶这才欣然道:“这恶虫厉害的紧,凭我这道破甲寸芒,倒也难伤他的性命,道友着实多虑了。”
这时另一只彩蝶道:“前方裂缝未合,正好冲将出去,在这墨云之一耽数千年,我也是倦了。”
那彩蝶稍稍振翅,便已飞出墨云,秦忘舒心大大地松了一口气,这对彩蝶在墨云之修行数千年,墨云的法则早熟极而流,自己若想在这墨云时域施展手段,只怕危险之极,唯有出了墨云时域,自己方有可趁之机。
秦忘舒再施凌虚步法,急急赶了来,那左蝶传音道:“道友,你所修道术,似乎并非我大同妙法。”
秦忘舒早知彩蝶有此一问,于是笑道:“虚空跋涉,无趣之极,只好新创了些新法小术,以遣时日罢了。道友,这法术还瞧得过去吗?”
彩蝶道:“虽不及我大同神妙步法,但道友凭一人之力,独创出这样的步法来,却也是难得了。”此话说来甚是敷衍,显然这套快步天下的苍穹第一步法,实入不了这对彩蝶的法眼。
幸好秦忘舒先前花费百年光阴修成万磁神光,否则自己一旦动手施术,便被二蝶瞧出破绽来了。云轻之策,果然是考虑周详。
出了墨云时域之后,只见那无所噬狂遁在前,哪里还有半点往日的威风。也许此虫算不是二蝶对手,但力拼之下,总能令对手忌惮三分,奈何那虫类本性最是欺弱怕强,既知二蝶手段极高,无所噬唯知保命,怎敢力拼。
这世间唯有人族修士,方有那虽千万人吾往矣之无尽勇气。
秦忘舒担心二蝶手段无穷,一旦追到,必然施以重手,到时自己实难暗设法了,便道:“这恶虽非道友对手,但一身神通却也不能小瞧了,依我之见,不如耗尽其力,徐徐施术,方为正道。”
彩蝶道:“道友高论,这恶虫此刻虽是胆怯,若被迫得急了,定然与我等拼命,我等胜券在握,却又何必徒惹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