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应骙立即说道:“何不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王文韶摇头道:“若是放任日俄在我国关外为非作歹,我大清国脸面何存?”
一众大臣也是摇头唏嘘,日俄大战,大清国脸面何存啊?
说的是啊!
俩强盗跑到我们家的后花园打架,我们该怎么办?
众人都望向了曹跃,曹跃微微一笑,反问大家有什么办法,这时候谁也不说话了,毕竟怎么说都是错,中国打不过日本,打不过俄国,合着一个病秧子,这才刚刚好一点儿,就跟俩强盗打国战——这不是寿星老上吊,嫌命长吗?
见大家久久不语,曹跃这才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日俄大战,我们要不要插手,我认为不要,让他们狗咬狗,要成两条死狗,我们才好和他们好好谈条件。”
“但是,如何与天下人交代啊。”王文韶道。
现在的通讯情况与几十年前不一样了,那时候哪里有什么报纸,可自从戊戌变法失败之后,大清国陆陆续续办起了报纸,而当曹跃掌权之后,在朝廷的支持和控制之下,报纸新闻也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尽管庚子年之后的报纸都是为朝廷服务的,然而两个强盗在中国打架抢地盘这么大的事儿,肯定瞒不住天下人。
诸位都是读书人,都不想身后背着千古骂名,所以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曹跃笑道:“诸位,真的没办法了吗?”
“能有什么办法?”许应骙双手一摊反问道。
鸿胪寺卿宋育仁向曹跃望了望,曹跃也冲他点了点头,按照事先安排好的计策,宋育仁站出来笑道:“诸位,我有一计,知道当讲不当讲。”
“有话就说,别啰嗦了,没看到诸位军机大臣都没办法了吗?”另一位演员户部尚书刘名誉说道。
“是啊,有什么办法你就说吧。”多年的专业托儿新任吏部尚书吴之英道。
“只有他能交代,别人无法交代。”
“谁?”
“万岁爷陛下,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宋育仁淡淡地说道。
“不行!”许应骙立即说道。
宋育仁反问:“难道许大人还有其他办法?”
“不能让陛下背负如此骂名。”许应骙气呼呼地说道。
宋育仁哈哈一笑道:“好,那么由许大人来担此骂名吧。”
“你……”许应骙指着宋育仁,看到他的笑容,只觉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倍感气愤,这朝廷上下都是曹党的人,如自己这般中流砥柱,却被排除在核心权力之外。对俄国宣战的朝论,自己和王文韶两位大人居然是最后知道,到了朝廷之上他们才明白这次会议是研究是否对对俄宣战,这说明他们两位老家伙,已经成为了财神庙里的塑像。没来由的,许应骙觉得一阵阵劳累,比身体劳累的就是心理,他已经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叱咤风云的许中堂了,已经不是那个能够和李鸿章掰手腕的许应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