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冬梅两人回到李香的寝室时,两位老人更糊涂了。刚才还怒气冲天的冬梅却跟没事人一样,微笑着同大家打着招呼。而乾优则又来到妈妈床前,把一条白毛巾搭在肩上,然后熟练地操起银针在李香阿姨的胳膊上行起针来。
乾优针灸比上次冬梅看见的快了许多,只见他入针准确,针扎进去,捻三捻,弹一下,速度很快,一会儿就见十多针扎完,第一针还在颤动。转眼间李香胳膊上已扎了三十六针,乾优身体微蹲,舒了口气,突然右臂膊十分潇洒地顺着李香的胳膊向上一撩,那三十六针同时颤动。乾优一脸凝重地慢慢地取出五枚金针,在李香阿姨的头上仔细地找出五个穴位,轻轻地,似乎是试探性地一针一针地扎了下去,汗水好像一下子涌上了脸庞,豆大的汗珠也凝结在乾优的眼眉上,又流进乾优的眼里,乾优甩了下头儿。其他三位老人刚才还好像是欣赏乾优的针技,现在似乎也担忧起来。
冬梅下意识地走到乾优的后面,拿起乾优肩上的白毛巾,立即认出是上次她给乾优的毛巾,虽然褪了点色,但很干净,她给乾优的脸上轻轻地擦起汗来,乾优好像没有看见那白玉般的手,也没闻到冬梅身上淡淡的香味。他全神贯注地右手细致地缓缓地捻动金针,左手却微微地在金针入处晃动着,若不是离乾优很近,根本看不到这细微的动作,这一次冬梅看出了乾优出汗的缘由了,绝不是紧张,很可能是乾优在用功法。
乾优行着针,出着汗,发着功,冬梅却近距离地端详的乾优,给乾优时时地擦着汗,大脑也不断地想着问题:乾优细看还是有点小帅的,他会做不寻常的饭菜,会出神入化的针灸,会骗人的功夫,看来是点神奇了……
“好了,冬梅,你也歇会吧,谢了。”乾优腾出手来从冬梅手中接过毛巾,憨笑地瞧着冬梅。
“好吧,大家都休息一会儿吧,看他忙乎也够累人的,妈,咱回自己屋躺一会去。”冬梅推着柳珍的轮椅向门口走去。“李姨,明天我再来看您。”冬梅出了门口回头道。
“冬梅,你给我说说,你和乾优之间是不是有事?”刚回到屋,柳珍迫不及待地拉过冬梅的手问道。
冬梅可不敢把昨日的事情告诉妈妈,那还不让妈担心死。“妈,你怎么这样想,我和他能有什么事,一星期只见两次面。”冬梅抚摸着柳珍的手说道。
“你以为妈傻呀,一进门你就冲着乾优喊,说,到底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柳珍不高兴地瞪着冬梅问道。
“妈,如果有什么事我能不告诉你吗,在齐城,就我们娘俩,有什么事我不与你说,我跟谁说啊,真的,我对天发誓,我和乾优之间绝对没有事的。”冬梅右手抬到耳侧,伸出两个手指冲天说道。
柳珍“唉”的叹了口气:“是啊,在齐城,我们一个亲戚也没有了,我又在养老院,没法照顾你。”柳珍拉过冬梅让其坐在自己的身边,右手抚着冬梅的脸颊,眼里充满了关切与担心,深情地说:“女儿呀,妈没用啊,苦了你了,你长得这么俊俏,难免会招来麻烦,妈又不在你身边,所以往后一定要小心识人,用心做事,宁可自己吃点亏,也不要动不动就发作,懂了吗?对了,乾优是个好男人,虽然论长相,论年龄,他都配不上你,但你可以把他当作好哥哥,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帮忙,回头我同李香阿姨说一下,让你认乾优为哥就是了。”
这边,李香同样在追问类似的问题,乾优回答到是很干脆,就说没有任何事情,本来就没有什么事嘛,当然自己挨打的事绝然不能提的。
“好了,我也不再问了,没有事当然是好了,她们孤儿寡母的,也是很可怜的,再说,我看冬梅咱是配不上了,要模样有模样,要身高有身高,要腰条有腰条的,那是个金凤凰,只有龙种才能相配的,而且你还离过一次婚,比冬梅还要大上十多岁的。不过,漂亮很了,也要惹事的,看在相识一场,能帮的还是帮一下的,就当她是你的妹子一样,毕竟这么个姑娘自己在外拼搏,很不容易的。”李香说着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妈,我记住了,我可没有那个心思,冬梅的条件那可是相当地高不可攀的,我尽力帮助她们,如果真的能把你的腿脚治好了,我也把柳阿姨的治好,那时,她们娘俩就能互相照应了。”乾优充满了信心答道。
夕阳西下,林荫道上,乾优推着自己的电动自行车,冬梅在一旁跟着,乾优扭头问道:“蒋老板,今天阿刘怎么未接你啊?”
“喂,乾总,你骂我呢,什么老板啊,以后可别这么叫我。阿刘今天陪男朋友了,所以我没叫她来。”冬梅生气地说。
“好,那您也不要叫我什么总了,我就是一个打工的,对了,您那个店双休日应该是最忙,生意最好的时候,您怎么有空啊。”乾优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