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闻汪文迪冷哼一声,端立不动,念道,“天地玄黄,万法归一,破!”
面前的一切顺着他的剑尖瞬时全部被有形的冻结住,冰沿着黑气而上,所到之处令其发出不甘的嘶鸣声,然后只能无能为力的被包裹、粉碎。
电光火石之间,周围连灰烬都找不到了。
“不!这不可能!”蛊雕眼见着自己的招数被毫不留情的碾压,而那锐利的冰正飞快的接近自己,它连忙运力,还想再来一次金蝉脱壳之计。
趁隙,汪文迪直接掷出手里一把宝剑,削铁如泥,倏忽便将它头顶的独角给割了下来。
又念道,“乾坤无极,道法天下,一阴一阳,成我仙命……今以极阳之力,镇万邪之法!灭!”
迅猛的雷光从宝剑上射出,立时把那独角绞成了齑粉。
汪文迪头也不回,自顾自的收了武器,去和自己的伙伴汇合,后头传来蛊雕撕心裂肺的叫声。
周围安静下来,他撩了把头发,道,“解决了,走吧。”
天马看着地上残余的黑影痕迹,赞叹道,“真、真利落啊!”
第三层的宝剑通体银白,刃如秋霜,剑柄处有一圆环,向剑尖的方向刻出七枚发着微光的标识。
瞿星言道,“七载光阴星辰转,天上蛟龙入灵渊。这是七星龙渊剑,天下忠良,剑示高洁,七星龙渊,可成神命。”
第四层的妖气渐渐重了起来,且与头三层不同,这第四层里遍地黄沙,若非知道是在镇妖塔中,还以为误入了哪一片荒芜的沙漠。
刚踏下楼梯,张霏霏便见这满目疮痍,不禁问道,“这儿是怎么回事?”
就连飘来的微风中,都满是干枯的气息,令人不觉咽了口口水。
天马小声答道,“还不是那两只老妖害的。这第四层关了一对冤家,它俩自进来起,就每日斗法,非要分个高低胜负,就把这儿祸害成这样了。”
“嘘,”它又把声音压得更低,道,“你们小点声,说不准能趁它们互斗的时候,偷摸到第五层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还没等它讲完,风沙便暴虐袭来。
又闻其中一道低音,不满道,“你欺人太甚!”
另一道截然不同的声音跟着传来,道是,“你底下的小妖越了界,我自然出手教训!”
天马惊道,“快趴下!”
众人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先做出了反应,一阵漫天黄沙陡然袭来,气吞山河,把所有人都盖了个严实。
那两道声音还在继续——
“那你凭什么擅自更改界限?!”
“你实力本不如我,早该并入我的旗下!”
陈月歆顾不了许多,率先从沙子里冒了头,抖落了身上多余的沙子,远处有两道缠斗不休的身影。
她眯了眯眼,能看见其中一个马头鸟身,长得似乎有些像枭鸟,人面四目,一对耳朵仿佛抽长的鹿耳一般,生有巨翅,一只利爪和一条长尾皆纠缠在对手身上,黄沙围绕在它周围,一会儿进攻,一会儿又变作防御之物。
另一个生得人面蟒身,前肢粗壮无比,覆着一层坚固无比的铠甲,背部亦有双翅,但不如敌方那般巨大,身上的纹路有微光若隐若现,四肢并用,与敌方打得可谓是难分难舍。
其余的人皆从黄沙中冒了出来,整理了自己。
一阵强过一阵的妖气蔓延过来,这两庞然大物显然堵住了必经之路,若要过去,还真避不开它们。
陈月歆挑眉道,“难道等它们打完?”
汪文迪接话道,“要不……我们去劝架?”
“先看看,”瞿星言冷静开口,道,“这俩是顒和鼓,要接近它们得先做好万全的准备,否则一靠近恐怕就会变成干尸。”
据载:有鸟焉,其状如枭,人面四目而有耳,其名曰顒,其名自号也,见则天下大旱。
鼓的故事则更复杂得多。
据载:又西北四百二十里,曰钟山。其子曰鼓,其状人面而龙身,是与钦丕鸟杀葆江于昆仑之阳,帝乃戮之钟山之东。钦丕化为大鹗,其状如雕,而黑文白首,赤喙而虎爪,其音如晨鹄,见则有大兵。
鼓亦化为鵕鸟,其状如鸱,赤足而直喙,黄文而白首,其音如鹄,见则其邑大旱。
“什么意思?”陈月歆并未深思,开口问道。
“这鼓,不是一般的妖。”瞿星言答道,“它是钟山之神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