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文迪接过话茬,道,“它之前与另一个叫做钦丕的合谋,杀了葆江。”
“葆江又是谁?它俩为什么要杀他?”张霏霏也问道。
“葆江是昆仑山上居住的一名修道者,真要说的话……”他捏着下巴,想了个合适的形容词,道,“算是个半神吧。”
“他所修截教之道,深得通天真传,故而受同门器重,亦可跻身于仙班行列,只是尚未完全超脱,还需一个命中注定的机缘。”
熊巍问道,“什么机缘?”
他摇了摇头道,“不知,我只知道后来,葆江失败了,他的本命法器乃是一件袋子,传说既能装人又能唤来遮天蔽日的狂沙,为了夺取这件宝物,鼓才动了杀心,同钦丕密谋,在葆江回到昆仑时把他杀了。”
“那它得到了宝物?”朱夏跟着问道。
“没有。”他否定道。
瞿星言看着远处的两道黑光越发近了,皱眉道,“因为葆江当时有些声望,地位颇高,所以鼓和钦丕所行触怒了天机,玉帝下令逮捕钦丕,又到钟山抓住了鼓,并且亲自出面审理此案。”
“这两个凶手对自己所做倒是都供认不讳,玉帝便做出裁决,将它们正法处决,处决后,钦丕的元神变作了一只大鹗,戾气极重,只要一出现,就会给当地带去刀兵战乱。”
“鼓身上则另有一道刑罚,它变成了像是鵕鸟一样的东西,所去之处就会带来黄沙与干旱,等到什么时候,它诚心悔过,才会变回原来的样子,才可以重新回钟山修炼。”
放眼望去,藤原离鸾语气中有一丝不解,道,“现在它人面蟒身,不就是原来的样子?为什么还在锁妖塔里?”
正如她所言,那边的鼓的确是记载中的原样。
但它不仅没能离开此地,而且周身的妖气丝毫不弱,所到之地也仍能激起漫天黄沙,夺取一切水分。
“不知道,”汪文迪眯了眯眼,道,“可现在它们挡在路中间,我就是不想出手,也得出手了!”
顒和鼓打得可谓是平分秋色。
周围的气氛更是紧锣密鼓、十分紧张。
三道黑气在顒的控制下直直朝鼓射去,鼓仍不肯撒开缠绕它的巨尾,不作任何反应,只闻一声低吼,一道紫光射出,直接吞没了三道黑气,身旁的沙子同时起势,叫嚣着反攻过去。
顒不甘示弱,翅膀猛力一挣,当即振翅而飞,躲过了后续沙子的攻击。
瞬间,它整个身体都被黄沙包裹附着,眼中迸发一道金光,又是提高了速度,直直攻向鼓。
鼓闪身躲过,那金光所到之处炸开一道道裂缝,将所碰上的东西尽数粉碎,碾成砂砾,金光褪去,周身的沙子却是愈发声势浩大,又听一声怒喝,似乎有无数个它的影子分裂开来,黄沙自其中射出,已经变成了夺命的利器。
一旦被这沙子打中,便将伤及元神,鼓不慌不忙,身上的铠甲刹那变大,灵力涌动之间竟然全部收了袭来的黄沙。
不止如此,只在收回招式的一霎时,它不知何时就到了顒的身后,一爪挠在对方脊背上头,将对方扔了出去。
顒看似下风,缓了缓劲,纵身飞来,以爪对爪。
鼓连忙反应,但不过堪堪躲过,仍旧被擦伤。
要再让这俩打下去,估计能打到明年。
汪文迪果断出手,转手扫出双剑,各冲其中一个去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顒和鼓反应出奇的一致,立马选择了先行一致对外,不过须臾之间,顒便先汇聚灵力,脚底黄沙涌起,形成一条灵蛇,击落了鼓面前攻来的宝剑。
鼓也同样迅速的张开防御,挡住了刺向顒的那一剑。
它俩对视一眼,撤手并排而立,以颇有敌意的目光审视着汪文迪,凶恶问道,“你是什么人?!”
汪文迪将宝剑收在手里,从容答道,“过路人。”
“过路人?”鼓大笑一声,瞬时出手,骂道,“扰了本大爷的兴致,速速受死!!”
刚才还是要置对方于死地的两人,现在便已经站到了一边,开始共同对付汪文迪。
不过他早有准备,手里的宝剑也不是吃素的,径直与鼓正面撞上,竟轻易破开它的铠甲,打的它是连连后退,已全然没有余力叫嚣,只得步步招架。
与此同时,他直接分出了一把宝剑,刺向找机会助阵的顒,剑上杀气翻涌,对上那些凌厉的黄沙也是根本不落下风,金光与其缠斗,好不壮观。
顒稳住身影,双翅虚晃一招,凝了气力射出一道黑光,才能趁隙稍稍喘了口气,一面攻击一面朝鼓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