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的眉紧紧锁住了。</p>

“不仅如此。”</p>

沈确补充道。</p>

“那个星际商人是古铜色皮肤，有个Omega曾闻到过一点他的信息素。”</p>

“味道有点像……说不出具体名字的香料。”</p>

裴忌心里一寒，喃喃道：“沙菲雅这次立大功……”</p>

金色眼睛、古铜色皮肤、星际商人。</p>

共生石、赌场、黑赛工厂。</p>

但凡有一项没那么巧……</p>

裴忌灼灼目光定住。</p>

“我知道我在哪闻过那家伙的信息素了。”</p>

寒星般的眼眸瞬间变得锋利。</p>

“就在这里，就在皎月宫。”</p>

当时他因为沈确继承矿石生意找裴黎对质，恰巧遇到父母接待他。</p>

欧文公爵介绍来的星际商人。</p>

翎羽。</p>

“你一直没想起在哪闻过他？”沈确有些诧异。</p>

高匹配的AO只闻一次就足够记住彼此，不应该这么久都没意识到。</p>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他的信息素像许多种香料混杂在一起吗？”</p>

裴忌双眉不适地拧起，似乎很不愿意回忆那个味道。</p>

“因为太复杂，我每次闻到他的味道都与之前有微妙的不同……”</p>

“就好像，他能刻意改变一样，所以一直记不太清，没有一个很深刻的印象。”</p>

说到这，他忽然睁大眼。</p>

“等等……假如那次我闻到了他的味道，那他应该也……”</p>

沈确心一沉。</p>

“他应该也闻到了你。”</p>

裴忌的味道不像翎羽那么复杂。</p>

炽热阳光下的沙漠非常有辨识度。</p>

沈确冷静地判断：“他很有可能已经认出你了。”</p>

喧哗声从屋内传出，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食物香气，凝固在沉默的空气里。</p>

裴忌缓缓开口：“假如……他已经认出了我，为什么还要主动引我到幕后？”</p>

Alpha阴沉的目光危险地眯起，下颌线紧绷成一条冷峻的直线。</p>

“只有一个可能。”</p>

沈确平静的声音里透着冰霜般的冷意。</p>

“你身上有他更想要的东西。”</p>

……</p>

一层大厅内。</p>

查尔斯·李正与几位生命系的教授闲谈。</p>

余光瞥见洛源从过路侍从手上又捞了杯酒。</p>

年长的Alpha轻轻叹了口气，礼貌地从几位教授身边离开。</p>

“洛少校，您今晚喝得有点多了。”他把酒杯从洛源手里拿走。</p>

“可是这才第十杯诶。”洛源眼睛睁大，露出沮丧的表情。</p>

“已经第十杯了。”查尔斯忍住不去看洛源的眼睛。</p>

他真的很会装可怜。</p>

查尔斯从桌上挑了一盘糖分没有那么高的蓝莓芭乐干果盘，递给洛源。</p>

“吃这个解馋吧。”</p>

洛源抿着小嘴接过，叉起蓝莓“啊呜”吞掉。</p>

“李老师真会照顾人，做您的恋人一定很幸福。”</p>

查尔斯叹了口气：“叫我查尔斯吧。”</p>

他真的听不得洛源叫他李老师。</p>

很有负罪感。</p>

“查尔斯先生。”</p>

洛源开心地喊着他获得的新称呼</p>

“您跟他们聊完了吗？是不是能陪我一会啦？”</p>

“还没有。”查尔斯如实说，“还有一位学者要去见一见。”</p>

“您最近好忙啊，要么关在实验室，要么就是在跟不同的人讨论。”</p>

洛源看着查尔斯眼下一点浅浅的青黑。</p>

“因为指挥官的病？”</p>

“嗯。”查尔斯简单道。</p>

这段时间他为了异变素与沈确的病情翻阅了几乎所有资料，还要组织专家会审，与弥赛亚的总院沟通，忙得脚不沾地。</p>

洛源已经放弃了约他出去吃饭，改成到露翠疗养院给他做饭。</p>

他做饭实在太差了，只会煮方便面。</p>

查尔斯拒绝了几次，委婉地表示了与其吃方便面，还不如喝营养剂。</p>

但看着洛源委屈巴巴吃掉自己煮的方便面，还是于心不忍，给他找了本入门级食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