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p>

洛源记得在翎羽那里发生的事。</p>

金眸的半虫又诱导他闻自己的信息素。</p>

已经第三次了。</p>

之前每次他都会拒绝，但今天……或许是突然鬼迷心窍。</p>

他想起了早上跟查尔斯告别时的画面。</p>

其实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画面。</p>

他对医生说今天会去监狱，提前做了三明治放在冰箱里。他记得下午查尔斯有讨论课，所以连学生们的一起做了。</p>

查尔斯回了他一个“谢谢”，站在门口整理衣服，修长的手指将每一个褶皱抚平，眼神专注柔和。</p>

清晨的阳光如细丝般洒落，查尔斯身影矗立在阳光与阴影的交接的缝隙，显得格外清晰立体。</p>

那一瞬间，洛源突然想到自己快要结束的停职期。</p>

他想到自己一回到舰队，下次放假就是半年后，而半年后查尔斯会不会有新的情侣？</p>

他觉得有些事再不确认就来不及了。</p>

可他直到查尔斯离开疗养院都没有说出口。</p>

于是，当翎羽再次询问他要不要试试时，伊甸园的蛇终究还是张开了口。</p>

“你还记得我说过我分化得很早吗？”洛源哑声道，“那是意外，是我自己的意愿改变了分化性别。”</p>

“我的信息素浓度一直很低，小时候没有条件，进入舰队后去看了医生，才知道原本我是要分化成Omega的……”</p>

洛源咬了咬牙。</p>

“我以为……我还能变回去……”</p>

“为什么想变回Omega？”查尔斯忽然问。</p>

洛源轻笑了一声，抬手挡住了眼睛，只露出微微上扬的嘴角。</p>

“因为我喜欢你，查尔斯先生，我想跟你结婚……但你说过你的择偶条件是Omega。”</p>

“温婉贤惠，有稳定工作的Omega……我都不符合。”</p>

洛源的声音有一丝哽咽，但嘴角还固执地挂着那抹微笑。</p>

查尔斯看着他，肩膀缓缓放松下来。</p>

却听洛源又道：</p>

“但是……我刚刚回忆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我发现……我还是更喜欢做一个Alpha。”</p>

“因为成为了Alpha我才活了下来，我捡过垃圾，走过很多地方，带着Alpha的身份，我好不容易才活下来……”</p>

“我不知道，变回Omega后我还是不是我……”</p>

“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p>

“对不起……”</p>

“为什么要道歉？”查尔斯柔声问。</p>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p>

洛源的声音彻底哽咽起来，泪水从他的手肘边缘溢出。</p>

“可能因为我喜欢你，却做不到为你改变性别，对不起……我可能……还是太自私了……”</p>

查尔斯深深叹了口气。</p>

他走到洛源身前，想掰开他挡着脸的胳膊，但洛源固执地不让。</p>

“我放弃了，查尔斯先生。”</p>

他呜咽着提高了声音。</p>

“你会找到一个温柔的Omega……会跟他有一个稳定的家庭，一起生宝宝……我祝你幸福……”</p>

“没有温柔的Omega了！”查尔斯厉声打断了洛源。</p>

他终于掰开洛源的手，露出那双哭得红肿的眼睛。</p>

“诱导剂引发的易感期会造成一定程度的记忆混乱，但很快就会恢复，你最好认真回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再给我这句祝福。”</p>

洛源茫然地看着他。</p>

从醒来后身上就隐隐传来的某些不适感突然在这个时候放大。</p>

查尔斯捧着洛源的脸，缓慢又清晰地说：</p>

“洛源少校，我现在严肃地告知你，始乱终弃是一种道德败坏的行为，除此之外，我的家教比较严格，只接受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关系。”</p>

“请你好好考虑要不要跟我开启这段关系。”</p>

“我等你的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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