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没指望了!”</p>
祁疏玉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心痛至极。以后除了他,是不是就再也没有人会记得那个温柔善良的承佑哥哥了?也再没有那样一个人,会将祁元元放在心上、绝不辜负。原来他早就永失所爱了。</p>
陈老看他这副样子心中也不好受。自从知道皇帝失忆后,他便回了一趟药谷,想着能不能帮着找回他的记忆。纵使情爱不再,也总要知道祁疏玉到底为他做了些什么吧?可谁想到,他今日若是晚来一步,祁疏玉还不知要受何屈辱。</p>
又摇了摇头道:“他不是受了刺激导致的失忆,而是头部受损。你没有发觉他的性子和从前判若两人,还易怒易躁吗?”</p>
“元元,他回不来了。”</p>
“我知道的,我只是、只是想着给自己一个死心的理由。其实我入宫也是想着再赌一把,赌他见到我时,会不会一眼认出我来?觉着我与旁人不同?到那时我再与他诉说衷肠,告诉他,我等了他很久很久。就像话本子写的那样,然后我又可以做回无忧无虑的祁元元了。”他含着泪笑起来,仿佛在做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p>
陈老实在见不得他这副样子,祁疏玉不止是他看着长大的,更是他亲自接生的。祁颂嘉有他的时候还在民间,保养得并不好,祁疏玉生下来就是个死胎,险些被丢了,还是陈老想尽办法救活的,好容易长大了,却又……</p>
陈老犹豫了片刻,终于狠下心来,咬牙道:“其实也有一个法子,可以强行逼他记起以前的事情,但是…”</p>
陈老定定地望着他,“但是他会从此变成一个疯子,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什么是梦境,会有时清醒,有时疯癫。”</p>
停顿了一下后又道:“至死不渝的爱人,割舍不掉的血脉,这些才能唤醒人记忆最深处的痛。所以药引就是爱人的心头血,至亲的骨和肉。可他娘一把火没了,他爹的骨头现在还在辽国……”</p>
祁疏玉摇摇头,含着泪轻笑道:“不了,陈老,您老肯为我做到这一步已经够了。他只是不爱我了,并不是就没了活着的价值。我只是、只是总不肯死心,可如今我终于能将他和承佑哥哥分清楚了。”</p>
他用手轻轻指着自己的心给陈老看:“承佑哥哥只属于我一个人,他永远活在这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