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金大禄最近进了许多金饰，做工极好，成色又足……”</p>

阮清给他抱着腰，软软的倚在他胸膛上，低着头，摆弄着手指尖儿。</p>

经过秦氏这么一闹，她也想明白了。</p>

珠翠首饰，古董珍玩都实在太过显眼，根本带不走。</p>

唯有黄金，到手之后找个黑铺融了，再去票号换成银票，可以给他查不出踪迹。</p>

谢迟：“什么时候开始喜欢那些个土气玩意了？”</p>

阮清扭着身子生气，“就喜欢怎么了？殿下笑话我是寡妇，这辈子都不能穿金戴银，穿红着绿吗？”</p>

“哪儿有的话！”谢迟难得见她开口要东西，在她耳畔狠狠地低声吐了一个字：“买！”</p>

阮清总算露出笑模样，“殿下辛苦，我帮您研墨吧。”</p>

她将他缠绵在她腰间的大手拉开，又把人推回到堂上巨大的书案前，之后，立在案边，安静研墨，也不多言。</p>

谢迟刚好心里还惦记着方才的案子，也不过多腻歪，重新把发黄的卷宗拿起来：</p>

“这十年的案子，悬而未决，当初武靖王一家老小先后发疯，死了个干净，当时的主审，从巫蛊之术入手，折腾了一年多，最后不了了之。”</p>

阮清低头研墨，“殿下会信怪力乱神之说？”</p>

“自是不信。但仵作曾经验尸，尸骨并无黑化，所以，不该是中毒。”</p>

“毒，也未必一定要侵蚀骨髓，这世上的毒，除了砒霜、鹤顶红、乌头等，其实还有很多种方法可以慢慢致人死地。武靖王府想必戒备森严，寻常人不可能日日投毒，殿下若是有心将之前的卷宗全部推翻重审，臣妾还是斗胆建议，先从饮食入手。”</p>

谢迟目光挪到她脸上，“说起这些，你倒是头头是道。”</p>

阮清目光专注手里的墨条，“臣妾的母亲，曾经是个山野间的赤脚大夫，虽然没什么妙手回春之术，却遇到过许多疑难杂症，小时，她经常将这些当成故事，睡前讲给臣妾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