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没反应过来,贝琳只好重复了一遍:“我问你,正还是反?”</p>
“正……正……还是……”</p>
他还没说完,贝琳便将铜钱一抛,然后按在桌子上,慢慢将手移开。</p>
“是反面,你没机会了!”</p>
张三愣住,什么叫没机会了?</p>
贝琳冲着身后摆了摆手,说道:“拉下去,砍了!”</p>
“是!”</p>
两名官兵上前来,拉住张三就往外走,张三顿时急了,大喊道:“为什么是我?”</p>
“因为你输了啊!”</p>
“为什么……不让他猜?”</p>
情急之下,张三只得将矛头指向同伙。</p>
那人却一脸诧异地看着张三,说道:“三哥,左右都是个死,没必要这样吧?”</p>
“放屁!”</p>
张三怒道:“他不是说了,咱俩能活一个,凭什么活下来的是你?”</p>
“我……我哪知道啊!”</p>
“不行,你来猜!”</p>
“我……我猜就猜!”</p>
贝琳见状,便重新将铜钱拿起来,问道:“正还是反?”</p>
那人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说道:“反!”</p>
贝琳倒没急着开,而是说道:“你可要想清楚,刚才已经开过一次反了。”</p>
“老子今天就是来造反的,当然选反!”</p>
“很好,本官敬你是条汉子,一会儿上路的时候,定会给你一个痛快!”</p>
说完之后,贝琳慢慢将手掌拿开……</p>
张三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默念道,净土菩萨保佑,等我活着出去,一定给你塑金身!</p>
“反,你赢了!”</p>
噗通!</p>
张三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p>
贝琳笑了笑,说道:“这回你没话说了吧,来人,拉下去砍了!”</p>
“别,别杀我,我说,我什么都说!”</p>
张三突然一改方才强硬的姿态,跪在地上瑟瑟发抖。</p>
可是,根本没人听他求饶,两名官兵一左一右,架着他就向外走去。</p>
“我什么都说,指示我们的人叫杨雄,是白莲教的护法,他就在淮安,我可以带你们去抓他!”</p>
这时候,他的同伙实在忍不住了,骂道:“张老三,瞧你那点出息,杀头不过碗大的疤,你怂什么?”</p>
“我不想死,不想死啊……”</p>
“你先走一步,大家随后就来,黄泉路上陪着你就是了!”</p>
“不要啊,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p>
张三那撕心裂肺地嚎叫着,只感觉被人按在地上,然后,身后响起钢刀出鞘的声音。</p>
然后……两眼一翻,抽过去了……</p>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审讯室里,身上湿漉漉的全是水,似乎刚刚被人用冷水浇过。</p>
好冷……</p>
猛地,他意识到,自己能感觉到冷,是不是没死?</p>
他伸手摸了摸脑袋和脖子,还在……</p>
紧接着,一人来到自己跟前,正是刚才审讯自己的贝琳。</p>
“多谢大人饶命,多谢大人饶命!”</p>
“别高兴的太早!”</p>
贝琳一改方才嬉笑的模样,脸色变得阴沉起来。</p>
“你犯的是谋逆大罪,本官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是不代表会放过你!”</p>
“我……小的什么都说,大人想知道什么,只管问!”</p>
张三又何尝不知,他现在只希望自己提供的线索有价值,可以减轻一些自己的罪责。</p>
“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出来,但凡有半字虚假,你就再也没机会了!”</p>
“小的明白,小的绝不敢欺瞒!”</p>
张三咽了口唾沫,开始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说了一遍。</p>
贝琳认真听完,问道:“杨雄在白莲教是什么身份?”</p>
“是护法,也是教主最得意的门生,接替教主之位的第一候选人。”</p>
“你们那个教主长啥模样?”</p>
“回大人,小的真不知道……”</p>
“嗯?”</p>
贝琳皱起眉头,脸色极为不善。</p>
张三赶忙解释道:“大人息怒,小的真没见过教主,我教等级森严,像我们这种小喽啰,最多能见到杨护法。”</p>
贝琳又问道:“你们有多少人?”</p>
“淮安分舵有三百人,全国的话……”张三想了想,说道,“大致有两万多人。”</p>
贝琳疑问道:“才两万人?”</p>
张三如实说道:“小的说的是教中的弟兄,不包括普通教众,因为小的也不知道有多少教众。”</p>
“你们的教主在什么地方,你总该知道吧?”</p>
“小的只知道在南京,再多就真不知道了。”</p>
贝琳来回踱了几步,然后说道:“立刻带我去抓杨雄!”</p>
“是,是,小的给大人带路!”</p>
当下,贝琳清点了五百兵马,连夜来到丽春院。</p>
此时,丽春院灯红酒绿,正在营业。</p>
老鸨子见来者不善,便陪着笑问道:“这位大人,来喝花酒还带这么多兵马是为何啊?”</p>
贝琳也不客气,一挥手,张三被带上前来。</p>
老鸨子脸色大变,但是强忍着说道:“大人此举是何用意?”</p>
“还装蒜?”</p>
贝琳一把将她推开,吩咐道:“抓人!”</p>
“哎,你做什么,里面有客人呢……”</p>
贝琳带人冲进去,仔细搜查一遍,除了很多衣不蔽体的男男女女,根本没有发现杨雄的影子。</p>
看样子,此人是听到风声,跑了。</p>
“查封丽春院,将所有人等带回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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