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卢十一是小娘子什么人?”
“我与他是亲人。他是我哥哥。”
衣涟本是没兴致继续说下去,但突然想到个问题,便不由自主的问了,“郎君与他是如何相识的啊?”
“我与他是买卖的关系。我从他那买东西,一来二回的便熟络了。”
衣涟自是不信的,她了解卢仞,况且他们是兄妹,他不可能找这么没谱的人。她也不敢明问,既然对方说是那便是吧。
“那,他还好吗?”衣涟犹豫了一下,低声询问。
“除了面色有些憔悴以外,其他的看起来问题不大。”
哀伤的叹息传入匹雨耳中,让他也不免伤怀了。紧接着他又想起前天卢仞来找他帮忙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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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前,清面馆。夕阳西下,暮霭红隘。
匹雨喝着茶看着对面犹豫不决的人。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接着黑袍人又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月前的事儿,你应该都听说过吧1
匹雨点头。早晨匹心还特意提醒他,让他出门在外小心。
黑袍人又道:“前日遇到了点麻烦,华元死了,我只能找你了。”
难怪他今日穿成这样,看来遇到的麻烦不校
“你若是帮我这个忙,今日的药钱,便不要了。”
嗯,连药钱都可以不用付了,这感情好啊!
匹雨和黑袍人也算的上是熟人。他很少会在干事,请人帮忙之前,做这么多的铺垫。他好奇之余,也对他多了解了几分。
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或人,需要他如此小心翼翼。
“你说吧,究竟是什么样的事。”
匹雨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这件事大概会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外,会很危险,或者其他各种他无法想象得到的出乎意料之外的心理准备。
他既紧张又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
“明夜子时,我想请你在翠竹山帮我接一个人。”
“就这事?”匹雨神情有些微妙,他既觉得好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对你很重要?”匹雨想不通只是救个人,为何他神情会如此凝重。思前想后,匹雨也只得出这么个答案。
“很重要1黑袍人坚定的回答他。
“没问题。只是接个人而已。”
他答应的很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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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娘子是惹了什么人,我记得卢兄的势力在京城还是不错的,什么样的事连他都无法摆平啊?”
“是吗?”衣涟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骤然间听到了一些自己从不知道的事,不免加重了好奇心。
“卢兄在洛央的产业可是极广的,小娘子不知道吗?”
“他很富裕?”衣涟诧异的反问。
“说他富甲天下有些过了,可他确实是有很大的势力的。你应该听过裕王的事吧?”
“是五年前打退敌国,后来为了自己心爱的人解甲归田的裕王?”
“卢仞与他是好友,生死相托的好友。”
衣涟惊讶的看着他,这些事她第一次知道,她从未问过卢仞是做什么的,也从未问过卢仞有什么朋友,她只知道卢仞在她十岁那年来到她们家,来她们家的原因她也是一月前才知道的。
过年时,他们聚在家中,无意之间聊起的。她记得很清楚卢仞来洛央的原因,因为那个故事听起来很忧伤,很悲苦。
卢仞的母亲和衣涟的母亲是亲姐妹,因为家里贫穷父母便将二人卖了,换来的钱便用来养家里的弟弟。卢仞的母亲也就是衣涟的小姨,嫁给了在临澜开布坊为生的姨夫。他在临澜出生,长大,后来小姨因病去世,而小姨才去世一天,大街小巷都在传言:卢仞并非陆家亲生骨肉,说他母亲水性杨花,还不知道这孩子是谁家的呢。
陆家本是不信的,可流言传多了,他们由原本的不信变成半信半疑,再然后就一气之下把他赶去卢家了。陆家与卢家是亲戚,而传出来的流言都说他是卢家的。卢家大郎年少时生得英俊,到如今四五十岁的人了,还依旧是那般样貌,无甚变化。
或许小姨年少时与卢家的大郎确实是有交集,又或许他们真的有什么事,但也或许这些只是那些小肚鸡肠的人肆意编造的谎言,让人死了都休想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