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你不知道的。”猫玖随口说，“到那你大胆问就好，他一定对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p>

秦洛杉越听越觉得不靠谱。</p>

猫玖察觉到她的犹疑，立刻：“我说得话也可能说不准哦，毕竟你现在名花有主，我保不齐要因爱生恨呢。”</p>

秦洛杉转头取了几块宝石塞给他，笑得格外甜蜜：“那就请猫玖大侠多多关照了。”</p>

猫玖一边骂着她没有节操，一边很是爽快地收下了钻石。</p>

“去的是黄福禄的别苑，你别怕，那里很安全。”</p>

猫玖架着马车，吊儿郎当又带有一丝认真。</p>

“他今夜对你也没有什么恶意，他并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p>

秦洛杉听他的语气，好像和黄福禄很是熟稔：“猫玖，你是因为庆王才认识的黄福禄吗？”</p>

猫玖摇头，感慨：“不是，我很早之前就认识他了，黄福禄是一个可怜人啊。”</p>

“可怜？”</p>

秦洛杉探头。</p>

“对啊，当年陛下还是亲王时，黄福禄是一个自宫的阉人，因为家境贫苦想进宫却没成，是陛下看他可怜收留了他，后来他收养了一个孤儿叫孙俊峰。”</p>

秦洛杉还在等着他往下说，但猫玖不说话了。</p>

秦洛杉央求他好一阵，猫玖掏了掏耳朵，很是受用，慢悠悠开始继续讲：</p>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p>

“好巧不巧，黄福禄收养的孙俊峰曾经和我是铁哥们，所以黄福禄也差点成了我义父。”</p>

“我之所以没同意，是因为我不喜欢被束缚，但孙俊峰那小子就很喜欢给自己找爹，可惜死得太早了，不然以他的聪明才智，会活得很好。”</p>

“对了，你知道你绣坊的菀铃和孙俊峰还有一段旷世虐恋吗？”</p>

“菀铃？”</p>

秦洛杉小小吃了一惊，随即也想起来菀铃是告诉过他，自己曾是黄福禄义子的男宠，于是开口：“是她曾经告诉过我，但没说太多，只说自己是孙俊峰的男宠。”</p>

“男宠？”猫玖嗤笑一声，“她可真够无情无义的，当年孙俊峰对她真够意思，那时菀铃偷听到黄福禄是如何陷害戚镇，本应死上一千回的，但因为孙俊峰那小子求情，硬是留了她一命。”</p>

“后来我游荡江湖，遇到了孙棣，才知道他是刻意接近我，好和黄福禄说上话呢，我也只能装傻，装不懂，好在孙棣倒也没对我怎么样，当时却给我吓够呛呢。”</p>

“你好蛮够义气。”</p>

秦洛杉评价。</p>

猫玖：“毕竟孙俊峰死了，黄福禄对我就像第二个孙子那么好，我不能卖了他。”</p>

“所以我说他是个可怜人，是个阉人，却有一副菩萨心肠，迟早要坏事的。”</p>

秦洛杉也不再说话了，她已经知道黄福禄来叫她是干嘛，大抵是杜方言猜疑杜恭孝知晓了他的身世，而黄福禄应该知道这事情的始末，来提点自己了。</p>

想到事情在今夜就会有个水落石出，秦洛杉不由得精神异常振奋。</p>

马车很快到了别苑里，黄福禄正在煮茶，咕嘟咕嘟冒泡的紫砂壶，袅袅冒着热气。</p>

黄福禄神色深远，又像是望着紫砂壶发怔。</p>

“干爷爷，我把秦洛杉给您带来了。”</p>

猫玖迈着轻快的步子，冲黄福禄拱手。</p>

秦洛杉跟在他身后，也略略福身，只是心里紧张得很，又怕自己猜错了，又觉得自己猜得必然没错。</p>

心思百转间，黄福禄起身了。</p>

他比之前见面时要更瘦一些，眼窝深陷。</p>